洞底狹小,不見天日,唐宋從枯樹葉中爬了起來,抹黑找洞壁上的突出物,或許能找到打開洞門的鑰匙孔。
果然,再找了一圈之後,還真有一個如同鑰匙孔一般的吐出小口,唐宋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拿出麻石通交給自己的那把人骨短刀,不偏不倚的插進了洞內。
在插入的那一瞬間,洞門果真開洞了,換之的是洞外的別有洞天,沒錯,這裏似曾相識,便是當初死裏逃生的亂葬崗。
唐宋重見天日,抬頭望天,一望無際,再看的時候,不遠處坐著一個一席帽兜的男人,這人不是麻石通,那會是誰呢?
帽兜男?似曾相識?在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一頭猛獸,不足為奇,可要是冒出一個神秘人物,著實讓人有些心裏發虛,唐宋屏主呼吸,戰戰兢兢的向那個帽兜男靠近。
“孩子,你來了!”
男人深沉而嘶啞的聲音,唐宋開始一怔,不過很快想起了什麼?這聲音太尼瑪熟悉了。
隻見帽兜男摘下帽子,脫下披風,是一聲衣衫不整,滿頭銀絲的老者,臉上布滿了道道深邃的皺紋,顯然以唐宋八歲的記憶,做夢都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親身父親,他居然還活著。
“你!你居然還活著?”
“不錯,我還活著。”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你知道母親為了你,哭了多少個日夜嗎?你知道母親為了我們……”
唐宋一下沒有忍住,歇斯底裏的哭出了聲,唐仲夏滿臉愧疚,聲音同樣在顫抖,道:“我知道,孩子,是父親對不起你們娘倆。”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這麼算了嗎?”
“孩子,我知道大錯已經鑄成,為了唐家的隗寶,我不得不這麼做,太多的人想得到這件價值連城,富可敵國的寶物,他們不惜挖墳掘地,為此還逼死了你的母親,是我太自私,沒有與你們共同進退,我無顏麵見你們,所以才會隱姓埋名隱居於此。”
“寶物?什麼寶物值得你拋棄妻子。”
“就是你手中的這把人骨短刀,他是一把打開寶藏的鑰匙,而今交給了你,我死也瞑目了。”
“這……”
唐宋一把將人骨短刀丟在了地上,怒道:“我不要什麼寶物,我隻要母親,隻要親人,隻要家庭團圓。”
唐仲夏知道,一時半會,唐宋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繼而從披風中掏出一疊厚厚的筆記,上麵的紙張都已經發黃,可想而知都是有些年代感了。
“孩子,這些都是那些壞人想侵吞這批財寶的罪證,你拿著,一定將胡桃縣的那些貪官和狗官繩之於法,一定要出麵撥亂反正,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一定能還你母親一個清白。”
唐仲夏說完,隻見他咬了下舌頭,嘴角突然冒出了鮮血,這可沒把唐宋嚇壞,趕緊上前摟住父親唐仲夏,帶著哭腔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八歲那年,我就本該死了,多活了這麼多年,賺了……孩子,這些財富你想用便用,不想用便讓他永遠消失在這亂葬崗,不要像我一樣……為了這些銅臭迷失自我……”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上去,去醫院。”
“不用了……我已經不行了,我希望在我臨時之前你再叫……再叫我一聲父親……好嗎?”
“父……父親,你別死,母親已經走了,我不想你死。”
“孩子,要堅強,堅強的活下去,別在為別人而活,要為自己而活,聽話……懂嗎?還有……我死後,希望能與你母親葬在一起,今生是我對不住她,來世……來世我願為她做牛做馬……”
說完,唐仲夏便一命嗚呼了,唐宋仰天長嘯,響徹雲霄,痛恨上蒼為什麼這麼無情,讓他剛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又要體驗這喪父之痛!
唐宋為免打草驚蛇,低調安排好父親的後事之後,便將父親唐仲夏這些年掌握的關於胡桃縣官場上下,政界內外的所有罪證交到了沙市紀委監委督察組,因唐宋是以商界精英的身份,又是實名舉報,因此沙市當局成立紀檢委特別行動小組,深入胡桃縣,做翻天覆地的調查和取證,為此攪動了整個胡桃縣官場的格局,後來聽說,有被直接紀檢委帶走的,也有主動投案自首的,眾說紛紜,攪得胡桃縣是翻天覆地,不得安寧。
這便是震驚中外的‘胡桃舊案’,總算塵埃落地,為此唐宋改頭換麵,隱姓埋名,沒有再露過臉,有人說他回到了沙市,而有人說她帶著心愛的女人,躲進了八麵崖下的亂葬崗,過起了神仙般的生活,至於跟她一起上山的女人,是誰?那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