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欲城裏似往常一般,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吵鬧鬧的小販兒叫賣聲。
小胡同裏充斥著物欲的氣息,這吾欲城靠近京城,所以這來來往往的什麼人都有。
有聲名顯赫的達官貴人,也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像極了這城名的諧音。
這確實是個物欲縱橫的時代,這無欲無求的人少之又少,善惡一念,一念三千……
“小嬋兒,又出來混吃混喝,不怕那些小官小吏把你抓去烤肉吃。”賣豬肉的大爺在一陣剁肉的嘈雜聲中吆喝著,滿臉的彪子肉對著正在小攤麵前鬼鬼祟祟伸手的小嬋兒輕蔑的顫抖著。
被叫做小嬋兒的是個個頭不高的姑娘,看這身打扮就是個小乞丐了,臉上髒兮兮的卻遮掩不住本身自帶的秀氣。
柳葉彎眉,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鼻頭被汙點蓋住,櫻桃小嘴在這缺水的生活條件下也變得幹裂,頭發很久沒洗亂糟糟的,一身的破洞服倒是很貼合這乞丐的身份,腳上穿的鞋子都露出了腳趾。
看那髒兮兮的小手正偷偷摸摸的往人家小攤上伸呢,就被這殺豬的大爺吆喝的停了下來。
“喂,你個賣豬肉的,不用你管本姑娘,自己先管好你的破豬肉攤吧!這麼臭哄哄的,說不準~哪一天蒼蠅吃飽了,變大了,把你也吃嘍!咦~熏死我了!”
那小嬋兒反倒蠻橫的看著賣豬肉的大爺,毫不留情滿臉嫌棄對他說著,驕傲的她掩蓋了不少稚氣,平添了幾分囂張跋扈。
“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那殺豬的家夥拿起那快生鏽的刀就往外衝。
“你來啊,來啊,看看你能不能抓住本姑娘,哼哼哼!”小嬋兒挑釁的說著,就開始拔腿就跑。
這幾年她一直在這鬧市裏摸爬滾打,這樣的情形一天不下五六次,小嬋兒自己也都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也就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跑出了鬧市的喧嘩區,現在這裏人還不算太多,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
“呼~”小嬋兒長吐一口氣,都要累死了!
“靠,那殺豬的還真不是個好惹的家夥!看他那滿身的肥肉,沒想到跑的倒挺快!累死本姑娘了!”小嬋兒一邊用手擦著跑出來的汗一邊咒罵著。
全然不知道自己旁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一直看著自己的動作。
還沒等小嬋兒注意,那個人便先開口說話:“姑娘說了這麼久,該有些累了吧,先歇會吧,我聽的都煩死了。”
小嬋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抬頭看,這映入眼簾的是個像她一樣蓬頭垢麵的老頭,小嬋兒琢磨著,這應該也是個乞丐吧,跟本姑娘差不多。
不過往下觀之,則不以為然,雖然這老頭蓬頭垢麵的,但是他的衣服鞋子非常整潔,也不像是一般窮人家穿的衣服,倒像是以前呆的那鬼地方的衣服,小嬋兒想著想著心裏一陣惡寒。
那鬼地方,本姑娘再也不想了!
她想了一會兒轉頭說:“喂,你這老頭,你是哪兒冒出來的,你想嚇死本姑娘不成?!瞎嚷嚷什麼!”
見這老頭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那股囂張盡頭順勢增長。
朝他吼道:“喂,你 沒看見本姑娘心情不佳,正煩著呢嗎?再說了,本姑娘有本姑娘的自由,我就愛說就愛說,你能拿我怎麼樣?哼哼哼,煩死你! 就是要煩死你,略略略,小嬋兒用手裂開嘴做了個鬼臉。“
結果這人不怒反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裏還小聲喃喃了一句:“哎,這無理取鬧的勁兒確實有幾分相似……”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相似?”
“沒什麼,姑娘,後會有期”說完那人就轉身走了,留下小嬋兒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要幹什麼。
“哎?你這老頭!你說的什麼啊!喂!老頭!”
這老頭!說話也不說清楚,什麼什麼相似?什麼玩意?
糾結了半天的小嬋兒轉念一想, 哎呦,我想這個幹啥,反正又不關我的事,還是抓緊填飽肚子玩去吧。
一想到今晚的花燈節,小嬋兒立馬就歡脫了,但是心裏還是多少存著幾分疑惑的,這老頭……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