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落韻從耿家出來後,便不知道要去哪裏,她沒有想過要回去,也沒想過會陸家,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是焦躁的很,她在路邊晃悠著,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小時候父母常陪她來的遊樂園。
她苦澀一笑,看著這園中的景色,不禁感歎起來:24年了,自己從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變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小姐;自己的父母也從相親相愛,變成了爾虞我詐的敵人;那個曾經與自己私定終身的戀人,也即將分道揚鑣……
或許,是自己曾經把這個世界看的太美好,以至於受不了這種打擊,她總是喜歡隨身攜帶著一些酒,或許是因為早已知道,有一天會有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受不了,也許,隻有酒精才能麻木她的心!
月色美好,但人卻不那麼美好;寒風習習,但心早已死了;蟬聲連連,但聲音卻哽咽了……
她好懷念從前的生活,她好懷念從前的笑聲,她好懷念曾經單純的感情,可,時光卻不會倒流!
醉了,不是人醉了,是心醉了,醉得一塌又糊塗……
“醒醒,耿落韻,醒醒別睡了,快醒醒!”季上卿焦急的想要叫醒耿落韻。
昨天晚上,季上卿怕耿落韻會做出出格的事來,便在她離開耿家的時候便一直跟著她,他看見耿落韻如此傷心,他的心也不由得痛起來了,他隻想看看耿落韻是否出事,但,現在,他可不這麼想,他想把耿落韻叫醒,他不想再讓她受傷了,他,似乎……心疼了!
季上卿把耿落韻橫抱起來,朝他的那輛豪車走去,他突然發現,耿落韻似乎有些異常,季上卿試了試她的體溫,……發燒!
怎麼會,應該是昨天晚上,被風吹的著涼了,季上卿扶了扶額頭,在心裏歎息道:唉,這女人真麻煩!
可轉念一想,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像她一樣淡定,都不會一人獨自在陰暗處舔舐著傷口,她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她的背景又真的如此簡單,這些問題對於季上卿來說都抵不過耿落韻的病重要。
他連忙駕駛著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打了一個電話:“王醫生,你快過來,我這裏有一個人生病了,還麻煩你還麻煩你趕緊過來我的私人公寓!”
顯然,季上卿現在是安心多了,他來到浴室給耿落韻打點水,他把毛巾擰幹,在耿落韻的臉上擦拭著,他仔細端詳著耿落韻,腦子裏有了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等到季上卿再想把它找出來時,已經不見蹤影了,自從,耿落韻出現在季上卿的生活裏時,季上卿就時不時的頭痛,然而,耿落韻也是如此。
醫生來了,他查看了一下耿落韻的身體,其實並無大礙,這醫生似乎在季上卿心中的地位還不低,他眼含笑意的對季上卿說:“上卿啊,這姑涼不錯啊,你要好好珍惜啊!老夫先走了,加油!”
季上卿再次扶額,這王叔,太幼稚了,唉!
耿落韻一直在睡夢中,不停的哭著,她無助的手在床邊,不停的摸索,想要找一顆救命稻草,猛的她抓到了季上卿的手,她使勁的搖著頭,說不,季上卿看到了這一幕,心又是一揪他的眉頭一皺,對耿落韻輕聲細語的說:“耿耿乖,別怕,上卿在呢,嗯!別怕,有我在!”
“上卿,你好壞,真是的,你為什麼要和妹妹瞎搞,你為什麼要隱瞞我,我們中了輪回咒的事,你還為了我去死,你說,你竟然敢把我一個人留下來,你讓我怎麼獨活!嗚嗚嗚!你竟然敢拋下我,你竟然讓我一個人獨活,我恨你,季上卿,我恨你這樣對我!嗚嗚嗚……”
耿落韻一下子說了一大堆,季上卿聽不懂的話,聽不懂不要緊,重要的是,這句話的主角是季上卿,可季上卿活了28年了,壓根就沒見過耿落韻,頂多就是和她前夫陸煥有些關係,季上卿是陸煥的小舅,那耿落韻充其量就是季上卿的侄媳婦,何況現在已經不是了,更別說和耿落韻有糾葛了,這壓根就不可能。
可當他看到耿落韻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時,他,竟拿她束手無策,他輕聲細語的安撫道。
原來,女漢子也會受傷,而且一旦受傷,那傷口處便會留下永遠的傷疤,永遠也治不好的疤痕!她,也是個需要溫暖的人,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