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江兒。

喻晨,你明明說好的要保護我,為何就如此離我而去?

喻晨,你在哪,我好怕???

救我!救我!我不要受這苦楚!!!

身為花魁,竟存有許多苦楚不甘。不甘不甘,何以心甘?這事道哪來的心安理得幸福圓滿?即便是我們不再安於現狀,也不敢停止遐想曾經有過的愜意深長。

明明,明明我出生名門,卻要受得家境落魄,被賣到青樓,以賣藝為生,無以翻身之日,終究於歸是那朵玉麵芙蓉。

若是我沒遇見喻晨,也許言之,我也未曾經有過那麼多的不甘心。

我不願做眾星捧月的玉麵芙蓉,我隻做喻晨一人的解語花。

但,這樣的願望,我也,不可多得。我沒有資格多想,我也終究是藝妓。

喻晨,這樣的我,也,不曾值得你去珍愛啊。我配不上他,但我去虧欠他太多太多。縱然用盡一生,也不得以還得完。

“江兒,我為你贖身,以後我們,咫尺天涯,四海為家。”喻晨目光柔和,癡癡望向我。

這一切我都曾知道,喻晨為了我,硬生生與家中父母扯破關係,趕出門戶。

他家雖說不是錦衣未食一族,可也算是書香門第,官窯世家,五代傳承。他說要娶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話。但話語既出,喻晨也算是為我負責。

可我區區一名藝妓,賣藝為生,賣藝不賣身,一手琴藝混一口飯,但於情之說,我也算是出身風月之地,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名妓,他日他若得以為真娶我的話,我也,會是一口同意。但於他兒言,前途一陣陰暗。也必是會受得一番人冷嘲熱諷。

這樣的愛,我寧可不要。

“江兒,若是我真的不得以娶你,但我還是會生生世世守著你,白頭偕老,永生不離不棄。”他的言語很是動人心魂,我不知何時,也是與他一樣,芳心淪陷。

可是可是。

正因為做不下去,才會許下那樣的誓言。

即使離開了青樓,離開了風月之地,我和他,還是無法舉案齊眉,瑟瑟和鳴。

我從未想過,青樓上下之人,言之必定出爾反爾。“再風花雪夜場所,怎得以保得冰清玉潔之身?”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像我走來去,可我動不了,我不想任由誰的擺布。

喻晨,你快來救我啊,我怕!

喻晨,你在哪,難道你也拋下嗎?

喻晨,我們的誓約,可還算數,你曾說過,會使護我生生世世。

這些我都不再奢望,此下,我不願被無耐之徒玷汙。為心悅之人守身如玉,倒是人人皆需為之。

但我也別無它策。

無奈,唯有一心求死,即便化作鬼魂,也得勢必見到喻晨。

不然,我再也無法見著喻晨,我有好多的話要對他講,我有好多的事還沒有做,我那時才感覺起,我愛喻晨,愛入骨髓的深愛,一生一世一雙人,對願望的渴望,我完全未有少於喻晨啊。

可能是活的甚是勞累乏味,死的那麼輕而易舉。咬舌自盡也是如此輕鬆穩定。

我的身體,變得好輕,像風一樣情,亦或是說,我已變成了一陣陰風,也很是飄飄灑灑瀟灑自如。前所未有的自由放縱我很是喜愛,生前的渴望,死後越是激烈。

我看見了喻晨的屍體,但,卻不見他的魂。或是說,他的魂,沒有多等我的魂。

望著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與魂。我找不到喻晨。

君心難測,滾滾紅塵萬丈波濤為等一人。

心悅君兮心不知,心知之時君不悅。

我好像找到他,好想再次聽見他誇獎我一身紅衣豔媚非凡。可這一切竟是成了奢望。不可多得的奢望,遙不可及。

奈何橋旁,我苦等若幹年。

我還是那件紅衣,卻不見得喻晨前來為之傾倒。我望著無邊的彼岸為之惆悵。彼岸花開花無葉,葉到夕時花不開。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愛了就是愛了。彼岸妖嬈,灼灼豔華,絕倫秀麗。縱還是那萬般眉目如畫,千嬌百媚。紅顏依舊,良人不再。

我不願投胎,我要等他。即便作個孤街遊魂,也不足為過。

苦等芳華千年後

“景澤哥哥,等等兮兒。”蘇兮兒追上去,兩眼癡癡望著景澤,“嘿嘿嘿,嘿嘿嘿。”

蘇家傻女蘇兮兒,娘胎帶病,硬是十五歲永久五歲智商,傻嗬嗬的倒是也甚是討人嫌棄。

“景澤哥哥,”蘇兮拖拉著髒兮兮的白衣,顏色早已不見難以分辨,混著泥水與塵粒,灰頭土臉的癡癡傻傻的追去。

她喜歡景澤,自幼便是喜歡的,但是景澤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可她卻一記癡心千山萬水總難移。

不愛有怎的,她就是癡啊,就這樣癡癡傻傻的陪在她身邊。

即便是厭惡她,她有怎得以知曉,總是癡傻成迷。

“你走開,別碰我。”墨景澤惱羞成怒,恨恨扯開她的衣袖,一個撕扯,蘇兮兒便是如此倒下,承著這身子的重量,力不從心的撞向木柱撞去,一撞便使蘇兮兒閉眼停言,這使他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