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特區好”的橫幅在關口的牌坊上漸漸失去令人興奮的光澤,人們對新生的珠海城已定位為,慢節奏、旅遊休閑、適合老人居住的最佳城市,適合商賈集聚的放鬆中心。
時光像流水、三十八年的改革開放,時針指向了二零一六年元旦。
老頭子像往常一樣,與鍾奮、茶神(福建三堅客),在老地方蛤蟆店,白灼清遠雞鍋底,打邊爐海鮮,一通暴飲暴食後,酒駕帝豪KTV,在迎賓小姐的引導下,來到預定的208房,老頭子習慣性的找到合適自己的位置,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叼著不離嘴的烤煙型希爾頓,醉眼朦朧的麵對著媽咪帶來的一隊小姐,媽咪一聲清脆的隊列聲音“給客人打招呼!”。
小姐們整齊一鞠躬,齊聲“晚上好!”,緊接著就從左到右,一一輪番向前一步,操著各省的標準普通話音,各自依序自我介紹著;
“我來自湖南,名叫春兒,九八年,一米六五。”
“我來自四川,名叫冰夏,九七年,一米六一。”
“我來自廣西,名叫秋水,九八年,一米六三。”
“我來自西安,名叫香露,九八年,一米六八。”
“我來自江西,名叫冬梅,九七年,一米六六,”
“我來自湖北,名叫夜容,九六年,一米六九。”
“我來自東北,名叫陽陽,九八年,一米六九。”
一個個用甜美的聲音,挺胸收腹快速的一一各自介紹,鞠個躬退回原位,兩眼掃描著客人,笑容中遮不住那強顏的微笑,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被挑上的祈盼,一旦坐下,就意味著400坐台費到手,實得300元,完成一天的工作報酬,剩下的事就簡單了,無非飲酒、肌膚撫摸,唱歌搖骰子,利益擴大化時再議開房的事了。
柔和的燈光下,一個個眉目清晰,笑容可掬,各色發型飄逸,精心的化妝令人眼花繚亂,單薄的清一色的黑色短衣裙,身材盡顯,潔白的大腿齊刷刷的,青春美顯得蒼白淡情,空間充滿了女性的直白浪漫。
媽咪對著老頭子笑容可掬,急待推薦的說:“怎樣?你看中哪一個。”
老頭子眯著一對色眯眯的老花眼,一個個的尋視著,目光被身高一米六八的西安妹,潔白的皮膚,高聳的鼻梁吸引,眼神略停留了一會。
機敏的媽咪,迅速捕捉到老頭子的視線,一手將西安妹拉到老頭子麵前說:“這個陝北妹子可好了,能喝、能唱、能玩,能上,坐下吧?”
西安妹子近前,良簫細看一眼,一股青春氣息迎麵撲來,眼光中露出樂職樂業的笑容,雪白的肌膚透出誘人的體香,老頭子情不自禁的默默的點了點頭。
西安妹子也就依著老頭子身旁坐下,西安妹子顯然職業化,伸手就摟著老頭子的臂膀,乖巧的微笑的對老頭子說:“我叫香露,西安的,我們喝一杯吧!”
邊說邊從茶幾上拿了兩個已添好酒的高腳杯,依著老頭子遞上一杯說:“希望你今晚開心,我們喝一杯。”
老頭子接過杯子,輕輕的與香露碰了一下杯,說了聲:“謝謝!我們隨意。”,主視線卻看著茶神與鍾奮,隻輕輕的將酒杯在嘴邊抿了一口。
四十歲剛出頭的茶神,一口標準的台語係普通話,來自福建安溪鐵觀音之鄉,他以茶行生意吉祥習慣,高聲的呼叫著:“我要秋水”。
是呀!茶之本、水之母,秋茶秋水也。
廣西妹秋水興高采烈的翩翩起舞的投到茶神的懷抱裏,她高興的為自己的昵稱“秋水”,給自己帶來的好運,臉上的笑容顯的光彩撩人。
鍾奮,四十有五,來自福建龍岩,當年紅軍路過的地方,他鍾情東北妹,用那轉動緩慢的眼神對著遼寧妹晃了一下頭,遼寧妹“陽陽”,也是近一周鍾奮固定的小妹,陽陽像回娘家式的,臉上並未有多少喜色的成分,像是列行公事般的機械性動作,坐到鍾奮身旁依著,老頭子看著,心裏一道怪異想象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福建三堅客)都成雙成對了,自然按老習慣搖骰子論輸贏飲酒,包廂裏響起了五十分貝的低音震蕩循環立體聲,頃刻間讓人心不由己的忘卻白日的煩惱,滿腦子裏隻有那燈光、旋律、美女的世界。
大腹便便的鍾奮,兩手壓著骰子罐,兩眼上翻,像人大製定法律般的宣布著:“老規矩,輸贏一次半杯,劈一杯,一杯兩次。三個栽,四個起叫,加兩倒回,翻倍破栽,小姐可以代喝。”
老頭子剛與香露品了一口杯中的酒,知道酒質為xo兌蘇打水二比一,心裏打了個寒顫,這玩意好進口不知醉,第二天可要躺一整天,但已開局也身不由己了,也就順手扶著骰子罐,在玻璃茶幾桌麵上“嘩啦啦”的搖了搖,“沙”的一聲骰子罐停住,一手扶住骰子管,靜默地觀看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