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看得到,那必定是關於他昨晚許的那個誓言吧。
和她心底真正想讓神山給出的啟示無關。
不過,既然會在這裏待兩天,那麼,明天,她同樣可以等到神山的再一次日出。
隻是,她突然有些擔心,萬一,一會真的日出,難道,神山的指示就歸結在小海的身上嗎?
她走上二樓,站在天台上,覺到手一暖時,不知何時,小海已站到她的身邊,手握住她的:
“讓我再牽一次你的手,或許,一會神山做出指示,我就再不能牽了。”
他怕她抽離,率先開口道。
這使得辰顏,沒有辦法拒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梅裏雪山,依然,籠著一層霧氣,那霧雖薄,卻不散,觀景台前有藏民開始燃燒火堆,並做著一些祈禱的動作。
終於,小海看了下表,輕輕歎了口氣:
“梅裏雪山日出都是準時在每天8:07分,今天,已經過了,不會再有了。”
但,不過須臾,他仿佛自我安慰地說:
“一定會有日出,我開始念經!一定會有日出的。”
他鬆開握住辰顏的手,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看著他真切的神情,她心裏不由得一悲。
來此之前,曾許下一個誓言,如果明日,仍未見金頂,是否誓言就會泯滅呢?
觀景台前藏民燃燒的火堆還未熄滅,雖未在日出時得以朝拜,但還有很多藏民圍在火堆邊。
雪山,仍是薄霧緊鎖。
小海的臉上,是深深的失望,他望著辰顏,許久許久,才淡淡一笑:
“我是太天真了,我們本就是懸殊的倆個人,我怎麼可能給得了你快樂呢。這個月在今天之前,一直連著有日出,但今天,雪山,都覺得我癡人說夢話,所以,用霧氣緊籠來讓我清醒。”
他自嘲地說著,臉上漸漸,有一種悲涼的意味:
“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我過去的記憶,雖然是一片空白,但,就這一年多的記憶,我知道,遇到你,才讓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心動。”
辰顏沒有聽他說完,驟然,帶著一絲喜悅抓住他的手臂:
“你說什麼?記憶空白?你沒有從前的記憶?”
小海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但還是繼續道:
“是,我現在的父親,其實是我的養父,他是潛水愛好者,去年七月份他和其他幾名潛水協會的會員去關島潛水,在附近的海域搜救隊員時發現了我。據說我是抱著一塊浮木才活了下來,他們救起我後,我頭部有一塊撞傷,然後什麼事情都記不起來,由於,當天在關島發生一起初入會者的溺水死亡的事故,迫使潛水協會的遊艇不得不匆匆的返航,直接回到主輪上,進行善後處理的工作。養父曾經試圖在關島附近尋訪我的真實身份,可,那段時間,聽說除了一位富豪的兒子落水之外,沒有更多的訊息,而他把我的照片拿給其中一位尋訪工作人員看時,對方也並不認為我就是那位富商的兒子。父親擔心我失去記憶後,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就收我做養子,並帶著我回到了國內,這就是我的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匪夷所思。”
假使辰顏之前還有什困惑的話,那麼,她現在已經確定,他,就是葉風。
唯一讓她不解的,僅是為什麼尋訪的工作人員,會否認,他就是葉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