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燕心下卻懷疑,龔破夭是否喝了酒。
但她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沒有理由,明明是看著酒水咕嚕咕嚕地衝入他的口中的啊,不進肚子裏,酒水還能往哪跑?
喝第三壺酒的時候,羅飛燕故意加快動作,咕嚕地喝了兩口酒。
就兩口。
多一口都沒有了。
也就是說,龔破夭是在她將酒壺舉到嘴前才掉包的。她加快動作,所以就喝到了兩口酒。
可酒壺是她自己握著的啊,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口酒下肚,她的臉就紅了。
龔破夭看了看她,覺得她顯得更加嫵媚。
喝下第四壺酒,白祈就趴到桌上了。
羅飛燕望著龔破夭,“咋辦?”
“扶他回房休息。”龔破夭笑答。
將白祈扶進二樓的杏花房,放倒在床上,幫他脫掉鞋子,蓋上被子,龔破夭才對提著檀香木箱子的羅飛燕道,“我們的房是隔壁的桃花房吧?”
羅飛燕詫異的道,“你怎麼知道的?”
“嗬嗬,你臉若桃花嘛。”龔破夭笑說。
羅飛燕甜甜地望著他,柔媚地喊,“夭哥—”
“我們走著,讓他好好睡一覺。”龔破夭道。
羅飛燕“嗯”了一聲,身子靠著龔破夭走。
進了桃花房,龔破夭忍不住就笑了。
房內是一式的桃—
桃形的床、桃紅的被子、桃形的桌子、桃形的茶壺茶杯,牆上還掛著幾幅桃花。
“夭哥你笑什麼嘛?”
“笑我們到了桃花源啊。”龔破夭笑答。
“不,我覺得你是在笑這房子的俗氣。”羅飛燕幽幽的道,眼裏噙住了淚。
龔破夭一看,心就軟了,忙輕輕摟住羅飛燕,道,“我沒那個意思,我是笑你安排得真周到。”
“真的?”羅飛燕抬起頭。
龔破夭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簾,“真的。”
“夭哥你真喜歡?”羅飛燕哽咽的問。
“真喜歡。”龔破夭歡欣的答。
羅飛燕往他的懷裏靠。
龔破夭輕輕的對她耳語,“我們下一盤棋如何?”
羅飛燕瞪大雙眼,興奮的道,“我行麼?”
“行的,你別聽白老爺子胡說,非得什麼知己才能下戲棋。”龔破夭道。
“可我的棋很差啊,夭哥你可要讓我。”羅飛燕提出了要求。
龔破夭點了點頭。
羅飛燕高興地離開龔破夭的懷抱,迅速打開箱子,將戲棋擺到桌子上。
紅燭掩映,夏夜也溫馨、氤氳。
坐在龔破夭對麵,羅飛燕的一襲紅裙,仿若一道彩虹,氤氳而嫵媚。雙眸也亮若星子,一閃一閃就閃入到他龔破夭的心裏。唇似帶露的花瓣,溫軟如玉,晶瑩剔透。
當羅飛燕伸出纖纖玉指拈棋行棋的時候,龔破夭也不由怦然心動。那纖指如花,像開著她迷人的靈魂,如夢似幻地輕繞著他;那玉臂則似一道秋水,是那麼的纖柔、那麼的細膩,瞬間就在他的心間淙淙地流淌。而看她桃紅的臉蛋,也像八月十五的月亮一樣,圓潤而氤氳……
一個嬌蠻女,竟也有這般迷人的容顏。
龔破夭心下大為驚歎。
是戲棋所起的作用,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