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卻道,“不會吧—”
故意將“吧”字拉得很長。
“吧”得白祈兩耳發燒,隻好孩子似的耍潑道,“信不信由你。”
龔破夭正要說什麼,一陣馬蹄聲急速而至。
龔破夭探頭往後一望,心裏不由叫苦—
隻見羅飛燕一襲紅裙地驅著匹黑馬,春光無限地奔他而來。
白祈從窗口望出去,看到來的是羅飛燕,如獲救命稻草一樣,高興得眉飛手舞。
“夭哥,等等我。”羅飛燕遠遠就甜甜地喊。
龔破夭卻朝空抽了一個響鞭,四馬頓時奔騰如飛。
車輪隆隆。
車子被崎嶇的路拋得起起落落,箱子也拋得跳舞。
這可忙壞了車裏的白祈,他手腳並用,也隻能按住四隻箱子,還有一隻箱子在跳。
而且,不出一會,他的手腳也被震得發麻。
“這樣不行,棄車保帥吧。”
他心裏道,馬上將那隻檀香木箱子緊緊抱在懷裏,一邊叫,“夭夭,這破路你也跑這麼快,是想讓車子拋上天麼?”
他的“麼“字”剛說完,馬車突然被拋得半天高,又轟然落下。
“哢叭”的一聲,後車軸斷了,車箱著地,被拖得叭啦啦的響。
龔破夭趕緊喝停馬。
白祈抱著檀香木箱子,從車箱鑽出來,盯著龔破夭,“這下你開心了吧?”
龔破夭笑道,“是啊,要不怎麼有馬騎呢?”
白祈似乎如夢初醒,“夭夭啊夭夭,我原還以為你要避開羅飛燕才喝馬飛奔的,原來你心裏還打著小九九,拋壞馬車,好與飛燕一起並馬齊奔。”
“是中,是啊,要不怎麼對得住人家那麼遠趕來?”龔破夭邊說邊從車頭跳了下來。
羅飛燕的黑馬也到了他們身邊,望著龔破夭嬌嗔的道,“夭哥,你沒聽到我喊你嗎?”
“聽到了,可這馬不聽使喚,越叫它們越跑得快。”龔破夭苦笑道。
“唉,都怪我老爸,怎麼不叫車夫全程送你們呢?”羅飛燕將矛頭引向她老爸。
“嘿嘿,車夫全程送的話,他就沒機會了。”白祈看了一眼羅飛燕,話中有話的說。
羅飛燕紅了一下臉,目光瑩瑩地亮在龔破夭身上,“隻好騎著走了。”
龔破夭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那紅撲撲的臉蛋,仿若一朵桃紅似的開到他的心坎上,一種說不清的美,頓然在他的心中流淌。目光逃開,他才道,“是啊,隻好騎馬走了。但你為什麼趕來,是你爸有什麼事要你傳給我們?”
搖了搖頭,羅飛燕對龔破夭笑盈盈的道,“不是,是我背著我爸追你們來的。”
“追我們幹嘛?想要回金子?你家可不缺金子哦。”白祈不懷好意地笑道。
羅飛燕倒直率,脫口便道,“我要跟夭哥在一起。”
“夭哥去哪你去哪?”白祈笑問。
“是啊,礙著你了?”羅飛燕反道。
白祈立時語噎。
龔破夭卻道,“這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們,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你老爸交待?”
羅飛燕從馬上跳下來,一襲清香地飄到龔破夭身邊,“夭哥,有你在我身邊,我還用怕什麼?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跟定你的了。”
龔破夭一臉無奈,隻好將目光投向白祈,白祈卻將臉一扭,嘻嘻地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