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0416章 險些中招(1 / 2)

追吧,管他們往哪跑。

龔破夭心意已定。

照這樣往南追的話,就會追到石泉、安康。

去安康。

盡管青鵬幫的總堂就在安康。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而且這方圓百裏,隻有這麼一條古道。不進則退,別無選擇。

龔破夭一提真氣,身子如大鳥疾氣。

明月下的山野寧靜,像在默默吞吐著一種古氣。氤氳的,仿佛是億萬斯年都過來了。細看,卻有馬蹄印。說不定是通安康的捷徑。想著,龔破夭身形一閃,毫不猶豫地縱上了山道。

走山道,當能避開青鵬幫的耳目。

青鵬幫的組織嚴明,將朝庭那一套形製也搬了過來。總堂下設分堂,分堂下設壇,壇下再設坊,等級分明,層層相扣,互牽互製。而且處罰十分嚴厲。“紅鵬”殺手便是專治幫內“叛逆”的人,其武功之高,有說在“青鵬”殺手之上,有說伯仲之間 。因其主要對內,也就沒什麼名號,隻以數字代替。也就是龔破夭所遇的青鵬幫殺手裏,為何沒有“紅鵬”殺手之故。青鵬幫百裏方圓設一分堂,數十裏方圓設壇,十裏設坊,網絡遍布陝、川、鄂等幾省,如此一個幫下的地頭,耳目定是不少的。

追了幾十裏,龔破夭仍沒追到神山和木龜,兩人似乎從空氣中消失了。爬上一道山坡,龔破夭看到山腳下有隱隱約約的燈光。燈光數點,顯然不是村不是寨。

走近,才知是間茶坊。

這時天也微亮了。

坊主是個駝背老人,年約六十,長著張猴臉。一見龔破夭出現在門口,馬上從裏麵出來,熱情萬分地,掛一臉笑容,忙不迭道,“客官,裏麵請、裏麵請。”

屋內隻擺了四張小方桌,是典型的山間野店。但這麼早就開門,倒令龔破夭感到有點奇怪。

不動聲息地坐下,龔破夭對坊主道,“老人家,可有吃的?”

坊主猛點頭,道,“有、有、有。鹵雞、鹵鴨、鹵豬肚,還有鹹羅卜、泡白菜,酒嘛,隻一種高梁酒。客官,你要啥?”

龔破夭道,“來碟豬耳和鹹羅卜,酒,我有了。“

“好咧,一會就行。”坊主道,然後朝裏屋喊,“老太婆,來客人了,還不出來斟茶。”

“來啦,來啦,就來啦。”老太婆邊應邊走出來,手還在扣衫扣,看到龔破夭,忙赧然道,“噯呀,客官,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我剛起床哩,你就來了。”

說罷,老太婆已斟茶過來。

直覺,直覺使龔破夭感到有種不祥。啥呢?是老太婆麻利的動作與她的年歲不太相稱。老太婆雖不至於老態龍鍾,但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作為正常的人,動作應是見緩的,她卻……

莫非……

從容地喝著茶,龔破夭故意沒話找話道,“老婆婆,這裏平時可多客?”

“馬馬虎虎吧。”老太婆道,“不過多的是茶客。所收到的茶水費,勉強夠我倆度日。”

“可不,這日子可難熬啊。”坊主端過菜來,道,“要是遇上出手大方的客官,每回會賺個三五兩銀子。可這荒山野嶺的,有幾個大客會來?”

龔破夭笑笑,道,“老人家說得也是。來,一塊喝杯酒吧。”

坊主擺擺手,道,“不啦,你慢慢享用吧。”

然後,和老太婆坐在另一張桌邊。

取出酒葫蘆,斟上一小杯,龔破夭抓筷欲夾豬耳片,卻不由凝在半空,因為—

因為豬耳片切得片大片小,厚薄不一,太不規則,就是開店不足一月的人,也不會是這種手藝……

四束目光射來,陰辣辣的,龔破夭猛抬頭,正好碰上他倆收殮不切的目光。龔破夭不由哈哈大笑,“兩位,不用裝了,露出本相來吧。”

坊主故作茫然地,道,“客官,你說啥呀?”

“呀”字方出口,龔破夭已手一揚,兩支筷指不知什麼時候已變成四支,疾射而出—

兩支射坊主。

兩支射老太婆。

無法不避。

於是奇跡出現了,坊主身形一晃,如電閃般閃開,兩支筷指“卟嗤、卟嗤”射入牆,足三寸深

坊主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老太婆則沒坊主好運,避過射心口的一支,卻避不開第二支。第二支“卟”的一下,射落了她的頭巾,一頭秀發飄柔瀉下。

假不下去了。

坊主滿臉怒容,衝龔破夭“哼哼”,道,“你好狠。”

龔破夭抓起酒葫蘆,小小地喝了一口,悠然道,“我再狠,也比不上你們忍者狠呀。”

臉色陡變,坊主詫異,道,“你怎知我們是誰?”

淡然一笑,龔破夭道,“不是我‘怎知’,而是你們裝得不像。常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們雖然有忍者的易容術,但對一個有心人來說,你們是騙不了的。所謂於細微處辨真相,你們忘記了一些細節。比如坊主,啊,不,應該叫你‘忍者毒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