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是否從假象中辨出真偽來了？
龔破夭一下子也不敢說死，他望著萬全策，“全策，你所追的張雪蓮，應該是往東走了吧？”
萬全策點了點頭。
“那你的呢？”他轉而問李紹嘉。
李紹嘉卻支支唔唔答，“像是往西，又像是往南走了。”
“怎麼會這樣？”萬全策盯著李紹嘉，“你的鼻子塞進了石頭不成？”
李紹嘉一臉委屈的說，“那婆娘總兜圈子，把我都兜暈了。”
“哼哼，你是被她的氣息迷暈了吧？我追的張雪蓮，還不是總兜圈子？我怎麼就沒被她兜暈？”萬全策譏道。
龔破夭心裏笑了一下。他很清楚，張雪蓮是個愛兜圈子的人。如果從兜圈子這個角度去看，根本就無法辨清他們所追的三個張雪蓮，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於是，他又道，“說說你們嗅到的氣息。”
“嗯，我嗅到的是像野百合一樣的氣息。”萬全策答。
“我嘛，我嗅到的卻是玫瑰一樣淡淡的香。”李紹嘉也答。
“嗅真了？”龔破夭追問。
“真，金子都沒那麼真。”
兩人同聲的答。
龔破夭的內心閃過一絲笑意。
他追了張雪蓮多天，張雪蓮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麝香。而他所追的這個張雪蓮，就散發著淡淡的麝香味。從目前來看，三個方向的張雪蓮，隻有往北又往東走這個更接近張雪蓮。
往北又往東一直走的話，那就是要穿過一點印度，再橫穿緬甸，進入雲南。
而萬全策所追蹤的南麵這個張雪蓮，則是朝向老撾或泰國。
李紹嘉這個呢？往西，是進入印度；往南，卻是可以到達仰光。
如果按正常的情形看，張雪蓮去老撾、泰國、印度、仰光的可能性都不大，而直奔雲南，用九龍含珠這個令牌去策動吳三桂下屬的人，應該是她的當務之急。
這是正常的思維。
問題是張雪蓮的行動，常常都是出人意料的。也許越不可能的事，越是可能。反而越是可能的，越是一個騙人的誘餌。
“老大，你追的張雪蓮呢？”李紹嘉突然問，打斷了龔破夭的思索。
龔破夭回過神來，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唉，這麼複雜，該怎麼辦？”李紹嘉歎氣了。
龔破夭笑笑，“什麼事情都是去偽存真的。明知道是假的，也不妨去追。否則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嗯嗯，老大所言極是。”萬全策表示讚同。
“先吃飯，然後休息一下再走。”龔破夭說道。
吃了飯，休息了兩三個小時，他們就從艾嘉爾出發了。
這回他們並沒有分開，而是直追往北又往南走這個張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