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嘉和萬全策對“她到底是誰”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想了。
兩人對望一眼:我們還是趁早走吧!要不等太陽升起,陽光一照,崖穀中的霧氣消散,再密的藤草也掩藏不住他們了。
原來他們還是砍藤斷草開路的,這下他們不幹了,改為見空就鑽,見縫就插,要比砍藤斷草快許多。代價是不時被荊棘劃到臉上、手上,不一會,臉部和手便火辣辣的痛。
痛也好過丟命啊。
李紹嘉這樣想。
萬全策也是這麼想的。
並非他們怕死,隻是覺得被別人像野豬一樣打死,實在是死得太冤。
崖頂上的安室美惠卻在哼哼,“蠢才,要取你們的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好幾回,她的狙擊步槍都瞄準了李紹嘉他們兩人露在藤草空隙的背脊上,隻要一勾下食指,子彈必定從他們的背脊鑽入,再穿過心髒,從前胸穿出,那是連上帝都無法相救的了。
說真的,她不是不想。
對他們兩人,她真個是恨之入骨。從德裏的稻田裏交手,一直到緬甸江邊,雖然都是她占主動的時候多,他們並沒傷著她半點皮毛。但在關鍵之際,他們倆都有天助似的,神秘地消失。
她本貓。
他們本是鼠。
按理是她戲弄他們,結果卻是她被他們戲弄了一樣。手下的人雖然沒對她流露出不滿的神色,也不敢對她冷言冷語,可她卻分明感覺到,手下的骨子裏,是在埋怨她指揮不力的。
這是很要命的埋怨。因為隻要手下的人生出埋怨之心,行動就會變得出人不出力,即使出力也出得不協調。這種不協調,自然就會影響到整體的力量。
中村正島封她做臨時隊長,都是看在當日的情分上,勉強地封她的。她若沒點突出的表現,就真的被中村正島永遠瞧不起了。
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她希望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出息的表現,重新贏回中村正島的心。
推測到李紹嘉和萬全策在江裏有可能死裏逃生,她馬上沿江進行搜索。
然而,搜來搜去也沒見他們兩人的影子。康長風的信使也到了。信使傳達康長風的指示:將中國特工誘入、逼入象兌的萬崖山林,不可對他們進行射殺。
康長風成菩薩了?
安室美惠不滿地想。
但想歸想,指示還得執行。
中村正島早就說了,在不管是在印度,還是在緬甸,都得無條件聽從康長風的指令。
但怎麼誘?
連李紹嘉他們的影子都沒見到。
先到象兌再說。
於是,安室美惠便將手下的人分成兩人一組,分頭朝象兌撲去。
也是誤打誤著,當她的兩個手下正要對象兌的小公主施暴的時候,李紹嘉和萬全策出現了。
雖說犧牲了兩個手下,但自此,李紹嘉和萬全策卻在她的掌控之中。
夜裏,她略施小計,往他們的房裏悄悄噴了一些迷魂香,他們便乖乖地出了門。
出了門,他們兩人還以為有了新發現。卻不知道,嗅了迷魂香,他們的心思、神思,都步入了一種虛幻的境地,將虛幻當現實,而對現實的東西則而不見,嗅而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