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誇我了,比起你這個大夫,我這點小理算什麼?我這是班門弄斧了。”蔡如柏誠心的說。
“好了,我們合合眼。”佟大芳心裏盡管有說不盡的話,也及時打住。
“嗯”了一聲,蔡如柏閉上了雙眼。
傍晚,他們三人沿著康長風留下的蹤跡,追到了印度北方邦的阿約提亞市。
當他們在一間清真飯店吃麵的時候,猴子一樣的李紹嘉先飄了入來。接著,其他組的人也魚貫而入。
但他們彼此都裝作不認識,仍然是以組為伴,各坐一張桌子。
全部人在一塊,豈不容易被人家一網打盡?
範庭蘭剛生出這個念頭,孫玉國和趙卓賓已借故離開,走出了飯店,在外麵遊動警戒。
範庭蘭會心地笑了一下。
吃罷麵,範庭蘭對其他組的人發出暗號:以組行動,尋找康長風。
天漸黑,各組陸續走出飯店,分頭去尋找康長風的蹤跡。
範庭蘭是最後離開飯店的。
龔破夭不在,他隻能獨立行動。
說是獨立,隻是相對而言,在他的前後,分別有兩組人在照應著他,加上一組自由聯絡人,不時觀察著他,他與特工隊仍然是融為一體。
阿約提亞市並不大,也就那麼幾條大街。小巷子倒不少。
出了飯店,範庭蘭就覺得街道暗暗的。街燈像鬼火一樣,散發著幽藍的光。
他沿著大街往南走了一段,即轉入一條小巷。小巷更加幽暗,根本就沒有路燈。隻是巷邊人家的窗子透出來的燈光,令小巷不至於完全黑暗。
青石鋪就的巷道,走起來顯得高低不平,道邊的汙水溝,還散發著淡淡的臭味。
要在這樣的環境分辨出康長風留下的氣息,實在是一件難受的事。
麵對汙水溝的臭味,誰都想捂著鼻子促促走過。
範庭蘭卻要深呼吸,讓巷子所有的氣息都進入鼻子,然後逐一分辨。汙水溝的淡淡臭味,倒不算什麼。要命的是,範庭蘭不時就嗅到死老鼠腐臭。那臭,是奇臭,是語言難以形容的臭。
深深的吸入,範庭蘭的胃馬上翻江倒海,禁不住依依哦哦地嘔吐。剛剛吃下的麵條嘔出來不說,連黃膽水都嘔出來了。
嘔得一把淚水一把鼻水的。
不時就聽到巷邊人家傳出的話,“又一個酒鬼。”
當他範庭蘭是大醉的酒鬼了。
就這樣,範庭蘭轉了幾條巷子,已近夜半,也沒有嗅到康長風的一絲氣息。
怪啊,他康長風明明是進了阿約提亞市的啊,怎麼就沒有一點蹤跡?
這老狐狸,尾巴就藏得那麼的深?
範庭蘭正自納悶,一縷熟悉的氣息似有若無地鑽入了他的鼻子。
本能地抬頭一看,他看到前麵是一座清真寺。
他心下一顫:他康長風藏在清真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