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的目光在範庭蘭的身上淌了一下。他知道範庭蘭是個唯美的人,不希望心中的美人兒被盜墓賊糟蹋了形象。所以範庭蘭不想聽後麵的細節。
其實龔破夭也不想說。當他對著石棺又嗅又聞的時候,在泰姬清純的氣息裏,他還嗅到了一股異味。通過對異味的分辨,他已猜到那是XX遺下的氣息,一陣惡心,差點沒讓他嘔吐。
憐香惜玉,是男人的天性。推測到絕色的泰姬被盜賊淩辱,他惡心之餘,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怒火:死盜賊,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揪出來。
“老大,還是說說盜墓賊是誰吧。”範庭蘭趕緊將話題轉了。
龔破夭“嗯”了一聲,然後緩緩的道,“在甬道的入口,及甬道中的小洞裏,我都發現了剪紙的雄雞。”
“我怎麼沒看到?”
“他貼得比較隱蔽,不注意看不到。”龔破夭答。
範庭蘭的臉紅了一下,“慚愧,我真沒注意到。”
龔破夭沒理會範庭蘭的“慚愧”,繼續道,“而且,整條甬道裏,都散發著淡淡的艾香。”
“艾香辟邪。”範庭蘭脫口道。
“沒錯。我們四川人最愛用艾草來辟邪了。每年三月,我們都要采艾回來,做成艾糍,以辟身上的邪氣。”龔破夭說著,牙縫仿佛飄出艾糍的清香。
“那也不能斷定盜墓賊是四川人啊,我們湖北也有這種習慣。”範庭蘭猜到龔破夭的意思是指向四川人。
龔破夭點點頭,“當然,單憑艾香是不能指認盜墓賊就是四川人。但紙雞,你知道吧,紙雞是四川獨有的圖騰。除了四川,還個幾個少數民族將雞視為圖騰。但這幾個少數民族地處深山大嶺,勤勞純樸,也因與外界隔絕,不可能擁有熟練的盜墓知識,所以可以排除在外。四川每到春節的時候,都會將紙雞貼到門上,以作驅邪的門神。盜墓賊雖然本身就是十分惡邪的人,可他們對古陵墓並非無所顧忌。不少盜墓賊,就是因為滿不在乎,而死在挖掘甬道的途中。所以,有經驗的盜墓賊,在挖掘甬道的時候,就會采用一些辟邪的方法來驅邪,以防邪氣入侵。艾香、紙雞就是起這樣的作用。”
“以你這麼說,泰姬陵這個盜墓賊就是你的四川老鄉?”範庭蘭興奮的問。
“嗯。如果從紙雞去看,也不一定是我的四川老鄉。這紙雞辟邪的方法,可以一傳十,十傳百的,別人也可以用。關鍵是——”
“是什麼?快說吧。”範庭蘭急著要知道結果。
“關鍵是他的挖掘方式。”
“挖掘方式也能看出是哪裏的人?”範庭蘭感到不可思議。
“是的。你說,四川人最常用的兩句罵人的話是什麼?”龔破夭笑問範庭蘭。
範庭蘭想都沒多想就道,“錘X、尖X。”
“嗯。錘X喻男的那個,尖X喻女的那個,是吧?我細看了道壁上的挖掘,都是一重一輕的交疊進行。就是說,盜墓賊在挖掘甬道的時候,嘴裏是一邊吟著‘錘X、尖X’的。吟錘X的時候下手重,吟尖X的時候下手輕。別以為這是無聊,或者是習慣性的吟。而是,吟著錘X、尖X,一可以讓他去充分聯想男女那個之事,以減輕挖掘的勞累;二可以在一輕一重中有節有奏地挖掘,也是保持體能的一種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