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欣退了兩步,馬上就飛出一腿,橫掃對手的小腿。
這一腿掃著的話,馬臉大漢的腳不斷,也會倒地的。
當然掃空了。
跳起來躲過,馬臉大漢就像非洲獅子,仍然充滿凶猛。
兩相比較,田欣是吃了虧了。
吃了虧的田欣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她長長的手臂橫出,那是要橫擊對手的太陽穴的。
那是非死即暈的致命點。
馬臉大漢抬手一擋一一
嗬嗬,田欣那是假招,左手的一個直衝拳,才是實招。
“卟”的一聲,打在對手胸膛上……
身子顫顫的,有點站立不穩。
馬臉大漢變了臉一一
龔破夭正要叫田欣小心,卻見田欣像一縷雲似的,繞到馬臉的背後,一掌刀砍在馬臉大漢的後腦,馬臉大漢的嘴巴張得天大,“啊”的一聲都沒喊出,已然卟嗵倒地,氣絕身亡。
方臉大漢一看,急喊“武藤”一聲,方臉立馬拉長,拳腳萬分淩利地攻擊著龔破夭。
龔破夭似乎隻防,不急於反擊。
田欣不由急道,“老公,還跟他玩什麼?速戰速決啊。”
可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與龔破夭的心思不一致了。
表麵上看,方臉大漢的攻擊淩利,龔破夭隻有招架之功似的。可行家一看就知道,龔破夭正以太極的柔勁牽製著對方。
方臉叫高崗一郎。他不過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值人生巔峰,體能、體魄,都是最旺盛的時候。
兩相比較,龔破夭就顯得柔,顯得弱,仿佛不堪一擊似的。
然而交手之後,高崗一郎才發現,自己打出的拳,就像打在空氣上。拳頭明明是砸在龔破夭身上的,卻如同砸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非但沒點硬實的回應,連半點聲息都沒有。
看著同伴武藤慘死,他心裏便升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一招致龔破夭於死地。
然而,一輪攻擊下來,龔破夭連一條頭發都沒掉。
而且,在格鬥的過程中,龔破夭始終對他保持一種笑咪咪的神情。好像與他不是生死相搏,而是在玩耍。
是輕視。
更是一種瀟灑。
高崗一郎氣啊。
但氣有什麼用?
不是自己練功不努力。自六七歲起,他就開始練唐手,十來歲上下,一掌就可以砍碎七八塊磚頭。二十來歲投到田中一角門下,田中一角還專門請一些中國武教頭教他們中國功夫,那些武教頭,沒有一個不誇他的。雖然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在他們的同伴當中,他也是能入前三甲的。
但麵對著龔破夭,他竟然沒了招數。
準確說,是他所有的招式,都被龔破夭化有於無。
龔破夭使的也是太極拳。
對太極拳,高崗一郎不但熟悉,而且還練過。可眼下龔破夭所使出的太極拳,形似而神不似,與他印象中的太極拳根本不是一回事。
像他龔破夭走著的是八卦步,使出的卻是太極拳。
不容他多想了。
因為龔破夭對他微微一笑之下,他高崗一郎隻感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風,很輕很柔地牽著他,他心裏發出一千個要站穩的信號,也無濟於事。他被風牽得嗵嗵嗵地往前跑了幾步,立馬“卟嗵”地倒到地上。
他掙紮著要站起來,可身子卻像被泰山壓著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隻聽龔破夭問,“說,是誰派你來的?”
高崗一郎“哼”了一聲,扭頭最後望了一眼夜空,牙齒一咬,藏在牙裏的扭氰化鉀,“卟嗤”一聲碎裂,口腔頓然像著了火一樣,燒得全身火辣辣的痛。腸胃如千刀萬剮……
痛苦地扭曲著臉,高崗一郎便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田欣走過來踢了高崗一郎兩腳,“老公,你也讓他死得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