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槍響了,子彈嗖嗖地飛過來,龔破夭才有反應一樣。
看到龔破夭手舞足蹈,就地打滾,然後落荒而逃,一副狼狽相的樣子,香奈子的心便興奮不起來。在她的預想中,龔破夭應該是敏捷地一閃,即使是就地打滾,也會做出特工本能的回擊動作。
卻沒有。
看他那樣子,就將遇到飛來的橫禍似的,隻有驚慌失措,隻有狼狽而逃。
真個沒用的公子爺。
香奈子心裏竊笑。
對中國的公子爺,她都有一種刻骨的仇恨。在她的眼裏,大凡中國的富豪,大多都與官家勾結,狼狽為奸,賺取黑心錢。像她父親那樣正直的商人,勢必被打壓,被逼至破產……
香奈子相信,龔破夭並不知道這是假狙擊。
盡管她香奈子很想真狙擊龔破夭一下。
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龔破夭是中國軍情局的人之前,他的身份仍然是親日的《大中華日報》記者。也就是說,他龔破夭親日派,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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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子又想,如果龔破夭是將計就計,演戲給她看的呢?
這麼一想,香奈子立馬決定,繼續搜尋、跟蹤龔破夭……
龔破夭不由對田欣道,“老婆你真好,要不是你及時叫夢特嬌提醒我,我真的就可能露餡了。”
田欣並不因為龔破夭的表揚而高興,倒是臉色有點沉重,“老公,你以為你的戲真的演得天衣無縫?說不定,你那個香奈子對你更加生疑了。”
“生疑就生疑,那也沒啥。”龔破夭輕鬆的道。
田欣的眼裏飄出一縷喜悅,“真的?你不怪我?”
“我怪你幹什麼?隻要是老婆幹的事,我一概無條件支持。”龔破夭笑道。
“看你,就是嘴巴甜,真個像了公子爺。就會討女人的歡心。”田欣嬌嗔的道。
龔破夭笑了笑。
田欣又擔心的問,“難道組織容許你暴露自己?”
“沒有規定,一切隨我。”龔破夭答。
田欣不由高興道,“這太好了,老公,這樣我們就可以公開在一起,形影不離了。”
“還有我呢。”夢特嬌也插話道。
龔破夭點了點頭,情深意切地看了田欣一眼。略為思索了一下,他便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老婆,我們回火車站去。”
“嗯”了一聲,田欣便將車掉頭奔向火車站。
田欣目光盈盈地望著龔破夭,卻又似乎不解,不由輕聲的說,“我們回去有什麼用?伏擊你的那個香奈子,早就逃了吧。”
龔破夭笑了一下,說,“人過留聲,雁過留影。”
說罷又道,“老婆,你別老是說我那個香奈子行不行?”
“不行。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早就失身了。不,你是想乘機失身的吧?”田欣故意道。
“老婆,看你說的,我要那麼想,失身也不會失給她這個叛國賊啊。”龔破夭脫口道。眼裏閃林芷若的影子。
“是啊,我就知道你心裏惦記著那個林芷若。”田欣氣呼呼的說。
糟糕,醋勁來了。
龔破夭心道。馬上對田欣解釋,“怎麼會呢?我那是沒辦法,才那樣的……”
田欣禁不住“卟嗤”一笑,“我的傻老公,我連這都不知啊,我還做你什麼老婆喲?”
“行了,看路開車。這回我們是要開明車馬地跟他們鬥。”龔破夭語氣堅定地道。
田欣開心地點了點頭。因為龔破夭從此不用假裝去想別的女人了。
龔破夭憑直覺就知道,田中一角是條大魚。軍情局的人派他隻身到日本,並沒有明確的目標,執行什麼樣的任務,由他龔破夭自己去決定。說不定,軍情局的人就是要以他來做餌,釣出田中一角這條大魚。尉揚就說過,他龔破夭很有幹特工的天賦。
這天賦是什麼?
當就是一種直覺吧。
想起當假麵人的日子,龔破夭心裏就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