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組建特高課秘密行動局的時候,田中一角仍然在早稻田大學教政治學,所教學的內容,都是同情社會主義的學說,硬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左派的形象。
到了中國,國民政府的要員還笑他,“你可是一個共黨分子哦。”
他哈哈一笑,“中國人就常說,在哪山唱哪歌。其實也可以在哪山不唱哪歌的。如果我不唱些社會主議傾向的歌,他們早就把我拉進他們的右翼陣營了。如此一來,我還能到中國來和你們一塊做生意嗎?何謂政治?政治就是現實,現實就是白花花的錢。沒錢跟鬼講,是不是?”
“高見,實在是高見。不愧是劍橋大學的高材生。”要員讚道。
如果這就是田中一角,隻能看出他是個深藏不露、老奸巨滑的人。絕對不知道他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在英國留學的第二年,他就私下跟一個退休的英國刑事專家學習刑事偵查知識,足足學了三年。當然,那都是利用晚上和節假日的時間去學,就連和他同居室的同學,都不知道他去跟了那個刑事專家學習。當他用藥物令那個刑事專家心髒病突發,一命嗚呼之後,他還在那專家的葬禮上痛哭流涕。英國的警察調查了半個月,就不了了之了,半點也沒懷疑到他田中一角身上……
田中一角掃了一眼十幾個便衣,才緩緩的道,“還呆站著幹什麼?該幹啥幹啥去。”
“是。”十幾個便衣齊聲應道,然後三人一組,分頭行動。有的負責拍攝、勘查現場,有的負責戒嚴、保護現場,有的負責找人調查。
田中一角則不緊不慢地走上頭等艙,看到幾個將軍的門口都站著衛兵,心裏輕噓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沙發上,他已毫無睡意。
丸子號仍在前行。這夜半三更的,它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死人而停下。
他從窗口望出去,感到月色明亮。
但他哪裏還有心思去欣賞什麼月色?
當他第一時間飄到小林光一身邊,他就後悔了。
想到對手如果是以小林光一做餌,專門引誘他出來,隱藏了二十多年的身份立馬暴露,他的脊梁就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出道二十多年,他還從來沒有驚過,連驚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自己怎麼就跳了出來,飄到了小林光一的身邊?
雖然憑著直覺,他知道並沒人暗中監視著他。走廊上除了他和死鬼小林光一,還沒見一個影。也沒有人打門,或掩上門的聲音。可不知何故,他卻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跳得卟卟的響。
他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比他更有定力的人,應該沒有幾個。
自己為什麼會跳出來?
是小林光一瘋跑的聲音驚動了他?
非也。
如果是瘋跑的聲音,發出嗵嗵響的聲音的話,他也不會飄出自己的房間。
主要是小林光一的瘋跑,竟然沒有嗵嗵響的腳步聲。說是跑,倒不如說是飛。當小林光一在下麵嗖地飛過,他即刻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氣息。就是這股恐怖的氣息,引起了他的警覺,惹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不信鬼。
小林光一跑得無聲無息,卻又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就形同鬼一樣。
隻有鬼,才會這樣的吧。
否則無解。
也許就是出於一種要見“鬼”的好奇心,他才放鬆了戒心,從房裏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