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三四天過去,整個南寧城都沒再出現龔破夭他們的身影。今村均這才鬆了一口氣。
自鈴木俊三到了南寧之後,一直就呆在他的總部,大門都沒出過一下。今村均覺得自己很沒有麵子。
當日得知岡本一命嗚呼,今村均心裏就很冷漠。心想要不是他岡本的無能,連幾個中國特工都對付不了,他今村均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陽光很好。
當他建議出去走走,鈴木俊三就表示讚同。
若不是他鈴木俊三胸懷世界,腦裏想著的是一個個戰爭的策劃,這像坐牢一樣的日子,真會將他悶死。
雖說沒了龔破夭他們的活動,今村均仍十分小心,在所要去的沿途,都由偵察兵去清查了一番,看有沒有埋了炸彈,有沒有狙擊手的潛伏。這當然還不夠,沿途上,還布置了身穿便衣的偵察兵。一有風吹草動,偵察兵立馬就可以出手。
因此,出門的時候,今村均並沒有要摩托、裝甲車開路。隻前麵一輛小車坐著衛兵,後麵一輛小車坐著陪同的副官。他和鈴木俊三的車居中。
在城中巡視了一番,再到北郊轉了一圈。然後在城中的大酒樓用了晚餐,便回到了總部。
半天裏,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
鈴木俊三當然明白老同學的用意:現在安全了,要離開南寧的話,盡可以放心離開。
鈴木俊三也覺得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到了南寧的這些日子,盡管今村均忙得不可開交,今村均也抽出時間來陪他下棋。他便以棋演繹他的一個個戰爭策劃。時常他是扮演日方,今村均代表敵方。
當他要今村均扮演美軍的時候,今村均便感到驚詫。
他對今村均笑笑,“大東亞共榮,是不是不夠氣魄?”
今村均一點即明,便以他所掌握的美軍軍情,盡力與鈴木俊三對抗。
對抗的結果,竟然是他的美軍一敗塗地。
“這可能麼?”連今村均都感到不可思議。
“這世間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呢?”鈴木俊三反道。
今村均想了想,仍謹慎的說,“美軍可是一頭老虎啊。”
“不把老虎打死,我們能有什麼大的發展?我們想在太平洋威風一下都不行吧?”鈴木俊三解釋道。
“如果真的和美軍幹起來,我們的戰線是不是鋪得太開了?”
鈴木俊三望著今村均,“老同學,你這是咋啦?怎麼好像沒了鬥誌似的?”
今村均笑笑,“你看我像是那種人麼?”
“就是嘛。做人就是要有大誌,有大誌才能有大發展,才能讓我們大和民族來個偉大的複興。”鈴木俊三雄心勃勃地道。
今村均心下不由又驚又喜,驚的是鈴木俊三來的目的,並非要策劃進攻重慶那麼簡單,而是要在太平洋發威,從美軍的虎口裏拔牙。喜的是鈴木俊三帶來這麼一個信息,高層的人物,也許就是天皇,已經將目光放之四海。作為軍人來說,隻要有仗打,升遷的機會就大把。功成之日,天皇自會封侯拜相。
嗯,若能在澳大利亞當上個總督也很不錯。
自此,每當鈴木俊三和他下棋演繹戰爭,他都十分投入,並不時指出日軍要注意什麼,加強什麼。
兩人在棋枰上和美軍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太平洋戰爭。
突出的要點,是日軍需要大大加強海軍的實力。
至於陸軍,日軍就像一隻下山的猛虎,所到之處,無不虎虎生風。相比之下,美軍、英軍就像剛斷奶的孩子,輕輕一捏就喊爹喊娘。
有了這些“實戰”的演繹結果,他鈴木俊三大可回去好好向東條英機彙報了。
從酒樓回到總部,今村均即接到一個驚人的信息:中村正雄戰死在九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