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章 陸府成地獄(1 / 3)

陸府和今村均的總部,同在邕江邊。但今村均的總部在上遊,靠北;陸府在下遊,靠東。

每天早上或傍晚,陸金池往臨江的陽台一站,雙眼盡收江上的片片帆影,波光鱗鱗,心情就像三月裏的花朵,開得無比的舒曼。

這天一早,他正想像往常一樣,到陽台上去站站,前院就傳來了驚惶的嘈雜聲。

怎麼啦?

陸金池趕緊走下樓,剛到了客廳,兩個打手便扶著一個滿臉是血的人走了入來。

血人是院子外負責放哨的打手阮文和。

陸金池躍到阮文和身前,立馬看到阮文和的臉部穿了一個洞。

阮文和喲喲地哀鳴,已經說不成話。

陸金池便將目光落在扶阮文和的兩人身上。

這兩人是一對兄弟。

兄叫鄧誌遠。

弟叫鄧誌望。

誌在遠望之意吧。

鄧誌遠神色慌亂地道,“院外的遊動哨,都被打死了。隻他幸運,中了臉沒死。”

陸金池一聽,雙眼差點沒黑。

便強忍住,對兩兄弟揮揮手,“扶他回房,幫他包紮。”

“是。”

兩兄弟答,扶著阮文和走了出客廳。

望著他們走了出去,陸金池幾乎是跌坐到太師椅上的。

大場麵他也見過不少。但死人的事發生在他陸府周圍,這可說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形同對虎拔須。

可你已經像一隻死老虎了。

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陸金池不由長歎一聲:想不到我也會有今天。

原想投靠了日本人,他們青龍幫就像如虎添翼,風生水起的了。哪知好景不長。錢財雖然搜刮了不少,但有命使麼?

一大早,院外就躺了七八條屍,還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

陸金池豈能不心寒?

而且,這幾天裏,手下的頭目一個接一個被殺,早已將他的左右手砍斷。

張學強死在市場。

蔣誌義死在妓院。

都是公眾的場所,可見對手之強大,殺人如入無人之境。

命,這就是命麼?

陸金池悲哀地想。

前些日子,他連發了幾個被人追殺的惡夢,馬上叫人找來南寧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劉半仙來解夢。

劉半仙聽了他的訴說,沉吟了半響,臉色即大變。

“怎麼啦,怎麼啦?可是凶兆?”陸金池急問。

劉半仙唉了一聲,目光望著他,“豈止是凶兆啊。”

“那是什麼?能化解麼?隻要能化解,你隻管開個價,多少錢都沒問題。”陸金池慌得大許其諾。

搖了搖頭,劉半仙方道,“如果能化解,我不收你一分錢都願意。可是——”

“可是什麼?”

“對手太強啦。當中的一個人,命格高絕,遠遠在你我之上。你想我還能解麼?”劉半仙苦笑道。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陸金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劉半仙又長歎了一聲,“隻能盡我之所能了。”

說罷,拉起陸金池的手,然後用手指在陸金池的掌心寫了三隻字:逃。自保。

寫了之後,劉半仙就像火燙腳似的,茶也不多喝一杯,就匆匆地告辭離去。

陸金池望著劉半仙離去的背影,臉色也變得寡白。

如果是別人幫解的夢,他還半信半疑,甚至不信。

可這是劉半仙幫解的夢啊。

劉半仙在南寧大名鼎鼎,就在於他所算的命,十有八九都準。他說誰七天內會死,那人絕對不會活到第八天。

可這“逃”,叫他陸金池怎麼逃?

這麼大的家,那麼多的財產,還有那些源源不斷送來的保護費,怎麼能撒手不管?

況且,一旦離開南寧,離開自己的地盤,沒了手下的人簇擁,他陸金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逃”隻能是下下策。

那就隻能選擇“自保”這一條了。

因此,陸金池馬上加強了院裏院外的護院人手,還在陸府周圍設了暗哨。

當岡本來找他,他即刻就想到了“自保”,裝起病來。

卻一字都沒提劉半仙來幫他解夢的事。

是啊,暗哨怎麼樣了?

陸金池仍抱著一線希望。

便派人叫鄧誌遠兩兄弟去查看。

不一會,鄧誌遠兩兄弟就驚惶不已地跑了回來,手上提著——

五六隻人頭。

人頭上的雙眼都瞪得大大的。

陸金池看了一眼,心裏也是寒氣嗖嗖——那脖子的切口十分利索,幾乎就是一刀就割下了。

對手那功力多高,可想而知。

三姨太從樓上走下來,一眼看到鄧誌遠兄弟手裏提著的人頭,驚得“啊”了一聲,立時昏倒在地。

陸金池皺皺眉,連聲對鄧誌遠兄弟道,“快拿出去、快拿出去。”

鄧誌遠兩兄弟忙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