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個偵察兵的槍響,到他龔破夭飄上樓頂,不過是五六分鍾的光景,其他支援的日軍就來了,可見日軍反應之快。
龔破夭剛見到孫玉國他們的身影飄上樓頂,他便提氣疾飛,嗖嗖地從酒樓的樓頂,飛身到旁邊的民房屋頂,踏著瓦背,望城外而飛。
雖是白天,但等驚魂未定的鳩山從櫃台後走到窗前,哪裏還看得到龔破夭他們的身影?
捂著血淋淋的頭,鳩山還仿若在夢中一樣,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就是中國特工。
交手的時間雖然隻有幾分鍾,可對久經沙場的人而言,這幾分鍾也夠長的了。可他鳩山連龔破夭的臉相都沒看清。孫玉國他們幾個也像是厲鬼一樣,一來就要他們日軍的命,誰的目光投向他們,必吃子彈無疑。
鬼。
隻能用鬼來形容龔破夭他們了。鳩山心裏不由長歎一聲。
出城的人隻有龔破夭和範庭蘭。
龔破夭走的是東門,並故意撂倒了幾個守門的日軍,將日軍的目標引向自己,才繼續往東而飄逸。當然,龔破夭飄飛的時候,也使出了八卦迷蹤術,使自己的身影,變成了七八個,以迷惑日軍。
範庭蘭則闖北門,也是毫不客氣地朝守門的日軍射出一梭子彈,聽到一陣鬼哭狼嚎之後,便左一飄,右一飛,躲閃著日軍從後麵射來的子彈。
不一會,範庭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摩托車聲。
摩托車上的機槍也在猛烈地噴吐。
嘿嘿,這就不好玩了。
範庭蘭心裏笑道,迅速飛入路邊的一座村子。
村子很空,隻偶爾見到幾個村民。
槍聲一近,村民速速關上了家門。
範庭蘭本可以穿越村街,瞬間就飛入村子後麵的山上的,但一想自己走得輕鬆,卻會連累村民,便放慢了腳步。
幾輛摩托車在村頭一停,一群日軍就端著槍,衝入了村子。
一個日軍的身子剛出現在村巷,範庭蘭就從巷子那一頭閃了出來。
這個日軍一呆,還沒來得及舉槍射擊,範庭蘭的盒子炮已火光一閃,“砰”的一槍,子彈就硬生生地鑽入了他的腦門。
後麵的日軍見狀,紛紛開槍,子彈叭叭地打在牆上。
範庭蘭邊打邊退,直到將日軍引出村子,他才鑽入一片竹林,從竹林撤到了山上。
朝龔破夭追來的日軍,足有十幾輛摩托,和三輛軍車,那是如臨大敵的了。
但這時的龔破夭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往東飄飛了一陣之後,就飄入了一片果園,利用果園濃密的沙田柚樹,改變了方向,由東而向南。
等日軍團團圍住果園的時候,龔破夭已在果園的三裏之外,鼻子一吸,已嗅到了海風的鹹味。
孫玉國他們及時趕到酒樓,相助龔破夭,並非是誰的第六感覺,而是龔破夭留下了暗號,要他們到酒樓集結。隻是他們快到的時候,嗅到了酒樓傳出的危險氣息,馬上一分為二,從街上飛上樓頂,再從兩邊破窗而入。
通過龔破夭留下的暗號,他們還知道,龔破夭和範庭蘭已經被日軍畫了相,一旦發生情況,龔破夭和範庭蘭出城,餘下的人留下,繼續秘密活動。
因此,孫玉國、趙卓賓、劉農峻他們從酒樓頂分頭飛跑之後,飛縱了幾條街的屋頂,便從屋頂飛到民房的天井,借了男主人的衣服換了,又悠然地走到了街上。
劉農峻看到街邊賣甘蔗的,馬上靈機一動,買了一根甘蔗,一邊大大咧咧地啃著,一邊往欽州海鮮酒樓這邊走來。
當他到了酒樓這條街,發現酒樓前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日軍,以及圍觀的市民。
鑽入圍觀的市民裏頭,劉農峻感到有雙目光在望著自己,不由扭過頭去看——隻見趙卓賓衝他笑了一笑。
嘿,這家夥,比我來得還快。
劉農峻心裏樂道。
突然一陣吆喝聲,引得劉農峻望了過去——
一群手持卡賓槍的日軍,正簇擁著梅津貞夫從酒樓裏走了出來。
劉農峻一眼就知道他是梅津貞夫。因為李紹嘉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匕首痕,此刻還用膠布貼著。
梅津貞夫鐵青著臉,眼裏卻露著凶光,見誰都想吃似的。
劉農峻摸了摸腰間的盒子炮,孫玉國的目光卻朝他投來,示意他不可莽動。
劉農峻笑了一笑,便慢慢鑽出了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