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岡本的計謀(1 / 2)

岡本和美智子回到南寧站特高課總部,岡本馬上叫來司機高倉信,送美智子去野戰醫院治傷。

這時天已微亮。

坐到茶幾前,岡本泡上一壺茶。茶是龔破夭送的白毛尖。抓了一把白毛尖,岡本又是望,又是嗅。茶香,依然是白毛尖特有的茶香。可鑽入他的鼻子,他就覺得不是滋味。

心裏是酸酸痛痛的滋味,是無可奈何的惆悵。一種被挫敗的感覺,令他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失落。多年的特工戰,都是他將對手玩弄於股掌,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不管對手是久經特工戰線的老特工,還是被美國特訓的精英,他都遊刃有餘,從沒失過手。這下被一個獵手,是的,中村反饋給他的信息,龔破夭不過是一個獵手。

他認為,當日中村吃虧,是因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頭,遇到的是一群毫無特工章法的獵手。而在南寧,他早已反客為主,將南寧站的中國特工,早早就趕出了南寧。龔破夭他們突然到來,無疑是找死。因為從時間推斷,龔破夭從四川出來,不過年把功夫,即使是從一出來,就接受特工訓練,這年把功夫,也是太短的。

哪裏想到,僅一個夜晚,南寧城就被龔破夭他們搞得天翻地覆。他自己損兵折將不說,連他的至愛美智子也被毀容。

龔破夭幹嘛不殺她?

這不明擺著是要毀給他看麼?讓美智時刻提醒著他:要取你的性命,就像囊中取物。

這是警告。

這是威脅。

龔破夭啊龔破夭,算你狠。

將土匪頭掛到我總部的門上,你還嫌不夠,你還……

怒火頓升,手一抓,手中的茶葉,立馬被他抓得粉碎。

可任他岡本怎麼發怒,龔破夭閃在他眼前的形象,都是笑咪咪的儒雅。好像他龔破夭從來都不曾握過槍,拿過刀似的。

中村說他龔破夭是個獵人,他岡本怎麼都無法拿龔破夭與獵人扯上關係。獵人粗獷,他龔破夭文雅;獵人心狠手辣,他龔破夭卻慈眉善目,目光純如秋水……怎麼看,他龔破夭都不像一個獵人。倒像個鄉村教師。但細品,龔破夭又比鄉村教師高出很多籌。鄉村教師的迂腐、酸氣,跟他龔破夭根本就不沾邊。反而是,龔破夭的瀟灑,就不失莊子夢蝶的逍遙;龔破夭的度量,就像是千年一出的高僧,能容天容地,無可限量。

越深入龔破夭,岡本就覺得自己的底氣越不足。為了訓練自己不是頭腦簡單的特工,他可說是博覽群書,連中國諸子百家的書籍,都熟讀於心,令他在同行以智慧見長。

可一和龔破夭相比,他所讀的都仿佛是死書,沒什麼靈氣。

不不不,我絕對強過他龔破夭的。

你不要長人家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了。

岡本拚力將龔破夭從自己的腦海中抹走。

深吸一口氣,閉目養了一下神,岡本方斟了一杯茶,故意嘖嘖有聲地品了起來。

他還有殺手鐧,如無意外,白鳥多夫和永野長郎兩位副站長,應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一下,白鳥多夫就一臉灰地走入辦公室。

聽了白鳥多夫的情況彙報,岡本的臉色也不由越陰越沉。

白鳥多夫誠惶誠恐地等待著他的怒斥。

他是想對白鳥多夫破口大罵,嘴都張了張了,卻罵不出口。罵白鳥多夫笨蛋,你這個上司也聰明不到哪裏去了。

臉便由陰而晴,心裏想罵的話,也壓到了心底。岡本對白鳥多夫笑笑,“勝敗乃兵家常事,死幾個人算什麼?千萬別放在心上。來,先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