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誰想偷襲佐藤他們,都是極之冒險的事。
龔破夭偏就選擇了冒險。
人的習性,會令佐藤隻注意來自前方的危險,而不太注意自己的後麵。因為他已將自己的後麵交給了美智子他們。
商場都無父子,何況是決戰生死的戰場?怎能輕易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照看?
龔破夭悄然地逼近佐藤這一組。
而此時的李紹嘉,心揪得緊緊的,仿佛看到七八隻冷森森的槍口,正從不同的方向瞄準著他。
他並沒後悔自己當誘餌。
在雲南特訓的時候,他當了三回獵物,兩回逃脫,隻一回被郭超常這個“死對頭”逮個正著。
這個成績,是他們當中最好的。
龔破夭就誇他做得不錯。
所以當龔破夭要他做餌,他連話都不用答,就做起餌來了。
開始,他故意弄出聲響,讓美智子他們聞聲而追。
走了半裏,他才東扔一塊石頭,西擲一條樹枝,以引開美智子他們的追蹤點。
漸漸,他卻發現,美智子他們並沒上他的當。倒是,他們已經將他鎖定在中央,不斷地朝他逼近。
往左走,左麵有佐藤。
往右走,右邊有兩個圓臉的家夥,定是被中國的大魚大肉滋潤的。
後麵根本不能走。
他李紹嘉一回頭,三支槍都像齊齊舉了起來,直對著他的背脊。
隻有一條路,往前。
逼著他走直線。
這直線無疑是通向死路。
如此走了一裏多路,李紹嘉心裏就暗暗叫苦了。
更要命的是,來自美智子陰毒毒的槍口,時常令他的脊梁骨冒冷汗。
不,我不能死。
白水寨的黑玫瑰還在等著我哩。
該死的是這些日本狗禽獸。
李紹嘉這麼一想,便精神大振。
雖是走直線,他也最大限度地往左右兩邊逼迫。
左右兩邊被他一逼,也不敢硬上,也稍退讓一些。
隻要爭取到時間,不給對方這麼快下手,龔破夭就有機會出擊,將他們誅殺。
李紹嘉充滿希望地想。
望著李紹嘉東竄西跳的身影,美智子的嘴角就掛著一絲冷笑——
瘦猴子還想跑?做夢去吧。
雖然李紹嘉左竄右跳,能避開她的射擊,她美智子地一點也不急,心裏倒是想:跳吧竄吧,看你能跳得多久。
朝左右打了個手勢,左右兩組的人,都十分會意,不緊不慢地勒向李紹嘉,讓李紹嘉感到息被勒得既緊又鬆,既鬆又緊,就像老鼠被貓捉弄似的。
另一個人呢?
定是被我們嚇壞了,逃得比兔子還快吧。
美智子開心地想。
這並非她的大意。
與中國特工交過不少手,時常他們都能以少勝多。中國特工給她的印象,跟他們日本特工不同一個檔次。
何況這回是七對二。
傻瓜才不跑吧?
李紹嘉的心突然一揪,一眼就看到佐藤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完了,這下完了。
前麵幾回,當他往左逼的時候,佐藤這一組都會退讓。
這次居然沒退讓。
李紹嘉感到身邊一空,方發現自己身處地方,樹木不多,不大不少,有一個小小的空曠。
這小小的空曠,對於職業特工來說,就足以置對方於死地。
難怪佐藤沒退讓。
拚死地搏吧。
李紹嘉一縮身子,還沒閃開,“叭叭”就響了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