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龔破夭身上,龔破夭竟是如蝶翩翩,輕盈盈地朝他飄舞過來。
也不答話。
一個龍騰,劉農峻就撲向龔破夭。
出手如閃電,一拳就砸在龔破夭的空門。
“篷”的一聲,並沒有響。響的是心中本能的響。
因為他的拳砸在龔破夭的胸膛,就像砸在棉花上麵一樣。
但這棉花,卻是藏著千枝針似的棉花。
他抽回拳的速度已經是相當快的了,仍然感到被千枝針刺了一樣,拳麵痛痛的麻。
禁不住就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龔破夭笑笑,“蝴蝶功。”
“別拿蝴蝶開玩笑了。”劉農峻邊說,邊又朝龔破夭飛起一腳。龔破夭既沒躲,也沒閃,隻是抬起一隻腳,蝶翅翩翩似的,很溫很柔地,就化解了他劉農峻龍蹬天的一腳。也是如針刺似的,令他的腳又痛又麻。
龔破夭便笑說,“蝴蝶看似很柔弱,實則很堅韌。我知道北美洲有一種蝴蝶,每天秋寒的時候,就要躚陡到南美洲。幾千裏的路途,也難不倒它們,它們硬是能飛了過去。”
“可你這功夫跟蝴蝶有什麼關係?”劉農峻不敢輕易出手動腳了,隻走著龍步,繞著龔破夭走。
龔破夭的身子慢得似乎沒動。但不管他劉農峻繞得如何的快,龔破夭都是下麵對著他。
“嗬嗬,萬物都有奇功,隻是你能不能發現它們,能不能將它們學到手罷了。像不起眼的小草,就很耐踩很耐踏。你說它是軟,還是強?”
“嗯,言之成理。”劉農峻一點即明。
“所以,當你深入蝴蝶之後,你就會發現它的神妙,從而學之愛之。據我所知,有一門功夫,就叫自然門功夫,所師法的就是自然萬物。”龔破夭悠然地道。
劉農峻心裏就服。原以為龔破夭是個山人,不會有多大見識,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東西,都像是經過高人指點似的,有很多的頭頭道道在裏麵。
心下一激動,劉農峻便道,“那老大你說我該如何蝴蝶起來?”
“先拋開你心中的龍精虎猛,讓蝴蝶的溫柔進入你的心。”龔破夭說,“像學自然門這種功夫,最好是有八年以上的少林功夫做基礎。但一挨學自然門,就得把前麵的少林功夫全部拋掉,一切從頭開始。”
“哈哈,假如我把龍拳拋掉,我爸會被我氣死。”
“我是打個比方而已。你的龍拳取的是剛和猛,如果揉進蝴蝶的陰柔,那就是龍加鳳,龍鳳呈祥了。”
龍鳳呈祥?
劉農峻差點沒嗤聲笑出來,他的龍身雞胸,本就是“龍鳳呈祥”了啊。
但他沒笑,馬上身子停下,朝龔破夭拱手道,“老大一言,真是勝讀十年書。從今起,我就要讓自己蝴蝶起來。”
“什麼蝴蝶啊?”
杜絲絲突然飄了出來,笑盈盈的問。
龔破夭瞧了她一眼,尉遲風正跟在他身後。
“說你蝴蝶。”龔破夭衝她笑說。
杜絲絲身子一搖,就像風擺似的,到了他們麵前,“龔隊長,你不用恭維我。你不說我是母夜叉,我就已經感到很幸福了。”
“沒有恭維你啊。你不信,你回頭看看,多少蜂在追著你這個蝶。”龔破夭道。
杜絲絲半信半疑地回頭。沒有誰啊,就尉遲風。尉遲風一直和她在一起的。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