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他就是在玩雜技。他當兵前,就是在街頭賣藝的。要不是日本鬼子砸了他的飯碗,他還想去法國雜技大賽拿大獎哩。”李紹嘉滔滔地道。
彭壁生從肩上拿下酒碗,望著杜絲絲,“別聽他胡說。”
杜絲絲對他笑了笑。
望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六碗酒,萬全策仍然抱著僥幸得勝的期望。
可這期望值不高。
趙卓賓咬了咬牙,就喊出了七碗。
“媽哦,慘慘慘。”萬全策故意大呼大喊,身子一彎,一頭就撲向酒碗。但嘴巴距離酒碗仍有半尺。
仿佛虎嘴一張,碗中的酒便嘩啦啦地被他全數吸入嘴裏。
一氣連吸。連氣都沒喘一下。
這哪裏是標酒,簡直就是標功夫。
杜絲絲心道。
卻也感到大開眼界。也就明白他們為什麼是一群吃軟不吃硬的中國軍人。酒品如人品,喝酒奸詐的人,為人也就絕對奸詐。反之,喝酒爽快,為人也就坦蕩、幹脆。
萬全策喝罷酒,已是滿臉通紅。
眾人的目光落在趙卓賓麵前的七碗酒上,一時無語。
趙卓賓卻不敢高興,他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杜絲絲不懂,所以她笑道,“是不是一致投降,承認趙排長競標勝利,當選成為席長啦?”
尉遲風對她笑笑,搖了搖頭。
範庭蘭便開口了,“取個好意頭,我來個八碗吧。”
“嗬嗬,不愧是來自蘇東坡大江的黃岡人,出口就八碗。”杜絲絲誇道。
範庭蘭害羞似的紅了臉。
八碗,四斤酒。
一般酒席的競標,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因為競標隻是開始,還沒到鬥酒的時候。所以,在標酒的階段,能拿出六成的酒量來標,就已經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了。
可這不是一般的酒席。而是身懷絕技的軍人的酒席。誰也不會輕易言輸。
因此,接下來就九碗、十碗地叫開了。
出乎杜絲絲的意料,最後叫到十四碗的,意是尉遲風。
天,他前麵已經喝了三碗,再加上這十四碗,就是十七碗酒,足足八斤半酒啊。
杜絲絲擔憂地望著尉遲風。
尉遲風輕輕拍了拍她的大腿,叫她放心。然後站起身,就地一旋身子,擺在他身前的的十四碗酒就不見了。
也不知旋轉了多少圈。但眨眼功夫,他人停,十四隻酒碗也空空如也地疊在他的麵前。
“好好好,好個仙翁旋酒功。”
眾人紛紛喝彩。
杜絲絲卻感到不可思議,禁不住脫口道,“他不會把酒旋走了吧?”
“哈哈,絲絲姐,如果你找出教頭旋走的一滴酒,我喝十碗酒。”李紹嘉就像拍著心口來擔保似的。
杜絲絲果真上下打量著尉遲風。尉遲風的一身軍裝,幹幹爽爽的,真的是滴酒沒濕。抬頭往上望,屋頂也是幹幹的;望尉遲風的腳下,也沒有一滴濕。
神,這也太神了吧。眨眼就不見了十四碗酒。
望望尉遲風的腹部,也隻是微鼓了一下,全然不像喝了十四碗酒的樣子。
難解,無法解釋。
“絲絲姐,沒找到一滴旋走的酒吧?”李紹嘉得意地笑問。
杜絲絲點點頭,“是沒有,算他贏。”
然而,眾人的目光都落到龔破夭身上。
除了鄭大廚不參加,就他龔破夭沒標酒了。
笑笑,龔破夭悠然地道,“我棄權。”
又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他龔破夭怎麼會棄權呢?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沒錯,他很儒雅,但他的儒雅是豪放的儒雅,是鬥酒詩百篇的豪情萬丈。怎麼就棄權了呢?
他一棄權,就再也沒人跟尉遲風競標了。尉遲風也就成了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