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往巷子深處一射,他就看到一個黑衣人在飛竄。
跑不了啦。
龔破夭心道。回頭看了一眼,尉遲風他們也都追入了各條巷子。
進了巷子,龔破夭的鼻子一伸,仿若青藤靈敏的觸須,觸向春天的每一縷氣息。他觸向巷子的夜息、月色、風息、花息、屋牆的陳年氣息。在它們的氣息當中,他嗅到了一股淡幽幽的膚息,膚息還夾帶著汗味,無疑是剛剛留下的。膚息幽幽,陰性大於陽性。
咦,黑衣人是個女的。
她是誰?
不會是中村手下的安室美惠吧?
不可能啊。
一路上,既沒有見到有人跟蹤,也沒有日機在他們的頭上偵察,怎麼知道是他們?
再說,他們都是臨時秘密抽調的軍人,既非大官,也非要人,有什麼必要來偷襲他們?
難道——
是尉遲風搞的演習?
不是。
龔破夭再嗅嗅那淡幽幽的氣息,一種野母豬發怒的殺氣,是那麼的明顯。人和野豬同屬動物,本能是一樣的。正是這種本能,會暴露出動物最深層的意識。它是偽裝不了的。
如果是搞演習,對手絕不會充滿殺氣。而這種殺氣,就像誰殺了她的父親,才生發出來似的。
但偷襲者的目標是誰?
尉遲風——
嗯。
這倒有可能。
在他們當中,唯獨他尉遲風是特工。而且是特別行動處的中校。
雖說中校不算大。但比起他們來說,卻是個重要人物。他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混了個少校、上尉、中尉。他尉遲風難道足不出戶,就憑著父親的關係,走後門什麼的,就升上了中校?
不。
不會。
不管從哪種角度去看,龔破夭都覺得尉遲風不是那樣的人。
那麼,在短短的時間裏,尉遲風就中校了,說明他在特別行動處幹了不少好事。
殺敵如麻?
這是對軍人而言。
作為特工,不在多,而在精,而在於目標的重要。比如暗殺了戰區的指揮官,對方情報部門的重要頭目,日方的政界要人。
軍情局能授權他尉遲風來新五軍組建一支專事暗殺的特工隊,定然不會派一個什麼實際經驗都沒有的人來組建吧?
反過來說,就是尉遲風有過不少實戰經驗,每次行動都十分出色,達到預期的目的,他便被刮目相看,一躍而為軍情局的精英。他才能連破幾格,連跳幾級成為中校。
尉遲風有當特工的天賦,這是沒得說的。
見到我這個老朋友,他的嘴也是緊緊的,隻字不提他所特別過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