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昆明狂歡夜(1 / 2)

酒過三巡之後,自然而然就開始鬥起酒來。

第一個向尉遲風叫板的是範庭蘭,舉著酒碗,範庭蘭的目光就有七成醉意地落在尉遲風身上,“教頭,雖然我不是你第一個引誘出來的人,但相處也有十幾天了,一直沒機會喝上一杯。今晚無論如何,得敬你一碗酒。”

說是敬,卻是同時幹酒。

坐在尉遲風身邊的龔破夭,知道這一敬開的話,餘下的十人都會跟著敬,一人一碗,尉遲風恐怕就要當場趴下,來個現場直播。腳便踢了一下尉遲風,希望他拒絕。

哪知尉遲風卻拿著酒碗,站了起來,“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畢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憑這三同,我們就要連幹三碗,不醉無歸。”

好——

眾人皆叫好。

“既是三同,當然得喝交杯酒了。”萬全策想起範庭蘭當日嘲笑自己敗在龔破夭的手下,便提議道。

“對對對,喝交杯酒,喝交杯酒。”眾人附和。

這練武之人喝交杯酒,可不像情人喝交杯酒那樣,交的是親熱,喝的是情深愛意,尤其是兩臂相交,四目近近地相對的時候,那情愛的火花,一下子就碰到心坎裏去的。武人之交杯,則是功夫的暗地裏較量。

萬全策提議他們喝交杯酒,就是想看到範庭蘭在尉遲風麵前出醜。雖然不是在龔破夭麵前,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嗬嗬,看來是民意難違了。”範庭蘭笑道,身子一飄一搖,就飄到了尉遲風麵前,出手相交。

“沒錯,沒錯。”尉遲風邊說,邊就身子微晃,也伸出了舉著酒碗的手。

說是交,卻是碰著交。

看似兩人都是輕飄飄的出手,很親熱的樣子,當兩手臂一碰,眾人就仿佛聽到骨頭碰的“咯咯”響。

尉遲風笑容依然。

範庭蘭也春風滿臉。

這一招似乎不相上下。

接下來,兩人的小手臂就在較勁了。

別人看來,他倆的小手臂是交著、粘著的,一動不動。但在龔破夭眼裏,尉遲風的手微轉,就將一股擰旋的擒拿手法,逼壓在範庭蘭的小手臂上。範庭蘭的手臂一鬆一滑,就卸開尉遲風淩利的擰旋之勁。而他這一鬆一滑,隻是半毫米的距離,不用心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等卸解擒拿的功夫,也是夠上乘的了。

見擰旋不了,尉遲風馬上來了個扣壓,欲將範庭蘭的小手臂壓下,再來個“順手牽羊”,將範庭蘭牽向自己。

“嘿嘿,想親熱也不用這麼急嘛。”範庭蘭笑道。小手臂就像醉得發抖似的,抖了一抖,一股彈勁,就反彈開了尉遲風的扣壓之力。

“嗬,那就飄一飄吧。”尉遲風邊說,邊就出腳。

“好好好,這第一碗,我們喝到雲間霧裏去。”範庭蘭的腳輕掃,中間好像劃了個弧,就弧住了尉遲風踢出的腳。

幾乎是同時,兩人的身子突然飄升了起來。

半空裏頭,四腳相踢、相掃、相勾、相纏、相踩,形同千藤鬥纏,鬥得不可開交。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鬥了幾十招。

而兩人的酒碗,居然滴酒不漏。

頭部幾乎要碰到天花板的時候,尉遲風便道,“喝吧。”

兩人本是粘得緊緊的小手臂,突然就彎向了自己,嘴一張,碗一傾,就將酒全數吸入了肚子。

“好好好,再來。”眾人喝彩。

兩人的腳剛落地,身子一飄一晃,手裏就換上了另一碗酒。

這下是雙手互鬥,酒碗在空中飛來飛去。兩人也就來來往往,繞著桌子鬥來鬥去。

除了拳腳,他們還碰腰、撞背、頂肩,可說是全方位都鬥到了。

當範庭蘭的背撞向尉遲風背上的時候——

哇——

眾人都驚呼。

範庭蘭對土匪“醉壓千斤”功夫,他們都是見識過的。那勁道,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尉遲風卻不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