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風實際是和龔破夭一齊飛起身子的,當龔破夭發出一串點射,他手中的盒子炮也沒閑著,“噠噠噠”就將槍內的子彈噴吐了出去。
刹時之間,寧靜的山林便槍聲大作。
無疑,他們是遇到土匪了。難怪彭壁生會火燙腳地急趕,把車開那麼快。
龔破夭的腳剛踮地,身形一閃,就閃入了路邊的林子。
林子是他的世界。
一進入林子,龔破夭就從對方的槍聲判斷出,對方若莫是二三十人。
找死。
一左一右,龔破夭和尉遲風就包抄上去。
郭超常他們幾個則散入林子,從正麵攻去。
別看他們年輕,但都是血戰過幾年沙場的鬥士。六個人便分成三組,互相掩護,交替進攻。這組啪啪地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後,剛射出掩護的子彈,那組就已經嗖嗖地飛飄而進,另一組的子彈,則毫不留情地落在暴露的目標身上,相互配合得十分到位,十分默契。看是六人,實則形同一人。而且,他們時而在樹上飛,而時在地上飄,組成的是上中下的攻擊態勢,飄忽靈動,而又次序分明。
那身手之快,幾乎是隻見影,而見不到人。
“鬼,他們是鬼。快跑。”一個土匪驚呼,跳起身就想跑。但哪裏還跑得了?剛露出半隻身子,趙卓賓一揮手,子彈就吃入了他的腦門。
聽到喊聲,幾個土匪也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
顯然,趙卓賓擊斃的是個小頭目。
每個土匪拖著的都是漢陽造,那是打出一槍,就要“哢嚓”一聲退出彈殼,再“哢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才能打第二槍的槍種。
幾個土匪一露形,李紹嘉就“嘎嘎”笑說,“對這些小毛匪,別浪費子彈啦。”
“嘿,支持!”劉農峻高聲答,瘦長的身子,就像過山風一樣,呼嗖著朝一個胖土匪射去。
胖土匪見他朝自己射來,慌忙舉槍就射。
他覺得槍口是對準了劉農峻了的,隻是子彈出膛的瞬間,劉農峻的身影就飄開了。
“哢嚓”地退出彈殼。
哢——
推子彈入膛的“哢“聲都出來了,胖土匪隻覺眼前一個黑影,緊接著肩膀一痛,就見到自己的整條右臂飛上了半空,後腦如被雷霆一擊,連“啊”的一聲都沒機會喊,靈魂就出了竅,一命嗚呼了。
“哢嚓”的“嚓”聲,也沒有機會發出。因為他的右臂已掛到了樹枝上。
“好!”萬全策大聲叫好,同時虎拳一砸,就將身前的一個小個子土匪砸得腦漿飛濺。
“嗬嗬,太、太殘忍了吧。”範庭蘭笑道,實則他已經用背將一個土匪壓在身下,土匪喊了一聲“媽噢”,便兩眼翻白,嘴一張,“嘩”地吐出一柱血。血柱射在頭上的一條樹枝,樹枝“叭嗒”一聲,竟被射斷。
“你還說人家,自己像千斤大石砸在人家身上,五髒六肺都被你砸個稀巴爛了吧?”郭超常嘴上道,心裏卻是十分欣賞範庭蘭這一招“千斤醉石”。
話說他們生撕活剝著土匪的時候,龔破夭和尉遲風已經包抄到土匪的後麵,撤斷了土匪的退路。
聽著林中傳出的鬼哭狼嚎,兩人遙遙地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