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是血,手是血。
還沒等她安室美惠去擦臉上的血,錢飛的機槍又響了。
子彈叭叭地打在地上,打得她安室美惠的步槍亂跳。她想撿起槍的念頭就一閃而過,滿身的神經,都在緊張地催著她快逃。
拔腿,瘋跑。
安室美惠發瘋地跑著。
臉上的血在空中飛。
飛著的血令她滿腔怒火,雙腿不由自主地帶著她,朝楊剛撲了過去。
楊剛不由大駭——
安室美惠滿臉是血,頭發篷亂,本來挺純的雙眼,充滿了殺氣。
十足一個瘋婆娘。
楊剛想避。
一個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是男人你就給我上!
這聲音像是豔靈說的。
他相信豔靈會這樣說。
豔靈希望他智慧,但不是膽小鬼的智慧。
這一念之間,安室美惠已撲到了他的麵前。
楊剛以火藥槍當他家祖傳的楊家棍,猛地朝安室美惠捅出。
捅出的瞬間,他看到安室美惠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這婆娘沒瘋。
還知道冷笑。
果然,楊剛的槍捅空了。
安室美惠閃得好快。
她的身子一閃,楊剛心裏就喊了一聲“糟了”,趕緊撤槍。
哪裏還撤得了?
安室美惠的身子不是大閃,而是小閃,僅僅閃出避過楊剛的槍頭。可以說,楊剛的槍頭就貼著她的身而過。
一下捅空,楊剛已是站立不穩,身子往前傾。欲往後撤,就得花上一些時間。雖說是瞬間的時間,這瞬間,就足以讓安室美惠順手牽槍。
感到手中的槍被安室美惠一牽,楊剛不敢要槍了,立馬鬆手,往一旁跳開。
他跳得快。
安室美惠的右掌,就掃他的後腦而過。隻要慢百分之一妙,他的臉上就會吃上安室美惠狠狠的一掌。
好快。
楊剛一跳避開,趕緊轉身,順勢一掌推出——
“篷”的一下,碰在安室美惠的掌上。
楊剛的身子一顫,手臂就像被雷霆一擊,骨頭哢哢作響,肩頭酸痛。
這鬼婆,好大的勁!
奶奶的,她是假女人吧?
楊剛被安室美惠推出了幾步。身子還在踉蹌,安室美惠已嘰哩呱啦地朝他楊剛瘋撲過來。
看那神情,是要楊剛賠償毀容損失費似的。
根本沒將他楊剛放在眼裏。
欺人太甚。
楊剛身子站定,楊家步一擺,變掌為拳,為手臂為棍,朝著撲過來的安室美惠猛抽猛掃,恨不得秋風掃落葉一樣,將安室美惠掃成人老珠黃。
但安室美惠經抽啊。
楊剛的手抽在安室的身上、手上,就像抽在綿裏藏鋼一樣,反被咯得酸酸痛痛。
怪誰?
隻怪自己平日懶練功。
他們楊家以手當棍使這種功法,首先就得硬練。即用雙手抽打樹幹,將雙手練成鐵筋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