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智慧的狼走就沒錯了。
楊剛笑了一笑,一頭鑽入了北麵的林子。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好幾次落入了安室美惠的槍口。
他鑽入林子的時候,與安室美惠相距不到三百米。若是在平原上,在空闊的地帶,安室美惠隨便就可要他的命。但這是在叢林。茂密的樹木,足可以令人隱身。
三百米的叢林範圍裏,人就像小鳥一樣,鳴唱得很自由。
聞到一陣山楂樹的清香,楊剛一抬頭,才知道自己走到了一棵山楂樹下。山查果有拇指頭大了。可還沒熟。要等到深秋時節,山楂果才熟透。芙蓉山有很多山楂樹,山楂果也就不值錢。主要是山楂果即使熟了,摘下來吃,還是帶酸帶澀的。要想吃得開心的話,摘回去之後,還得放到鍋裏,加一把鹽下去煮。將酸澀者掉之後,吃起來才感到香和甜。吃不完的,還可以切開,曬幹。幹山楂片吃起來又是另外一種味道,仿佛連陽光的香味,都一齊吃到肚子裏去。
懷孕的女人,口裏覺得淡的時候,吃上幾片山楂,就會開胃。
抬頭望罷樹上的山楂果,楊剛就感到了尿急。
也不管自己還是被追蹤的獵物,解開褲頭帶,掏出那玩藝兒,對著山楂樹腳,就射出一柱熱氣騰騰來。
大概是射出了一半,他才記起,每回走到這棵山楂樹腳的時候,他都會尿急,都會對著樹腳尿上一把。
地上是厚厚的一層山楂葉。
山楂葉倒是寶。每到冬天,將幹枯落地的山楂葉撿回家,就可以用開水泡成山楂茶。茶紅酡紅,卻透明,清澈,望著就想喝。喝下去是一股山楂淡香,以用微甜。
山楂葉茶有清熱去火之功用。
桃源寨的人,是常年泡著喝。
撒完尿,楊剛感到旁邊有一雙目光望自己。不由扭頭望去——
一隻灰黃色的野狼,正站在三十米外的一塊石頭上。
目光相碰,雖然不是和女人碰出火花那種激動,楊剛卻感到一種親切。
野狼跟他很熟似的親切。
我跟它有親麼?
楊剛心道。
不可能啊。他和錢飛在這野狼穀,就狠狠打過幾隻大灰狼的。剝掉狼皮曬幹,製成皮襖,那是挺暖和的。狼肉特膻,要放上不少生薑和花椒,才能除掉其膻味。油還用得特多。
也許是這樣吧,桃寨的獵手,都不怎麼愛打野狼。
隻有野狼太多了,跑到寨裏來叼雞咬豬了,桃源寨的獵手,才會組織幾次圍獵,對野狼來一番圍剿。
好像要提醒他楊剛回憶起什麼似的,那隻野狼瞧著他又是眨眼,又是搖尾巴。
野狼一眨眼,楊剛的大腦“哢嗒”一聲,開竅了。
沒錯,早幾年他和田光來這裏打獵的時候,他也是走到這棵山楂樹下,也是剛尿完,他就感到有一雙眼睛望著自己,扭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