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瞪眼,乃是自己的喉嚨已經被龔破夭捏住。
“夭哥,留活口、留活口。”尉遲風邊跑過來邊高聲道。
“嘿嘿,放心,為你留著哩。”龔破夭笑答。
然而,話音未落,“砰砰砰”的一串子彈,便射了過來,打得牆壁塵粉飛揚。十幾特工突然出現在巷子那頭。當中竟然有不少是中國人。
“夭哥,廢了他。我們走。”尉遲風反應好快,馬上對龔破夭道。
龔破夭笑了一笑,雙掌在日本特工的兩耳輕輕一拍,日本特工即刻狂笑起來。
龔破夭轉身便飛回到車上,上車關門那一刻,隻見那日本特工轉笑為慘叫,叫聲無比淒厲而恐怖。因為他的七孔都在流血,臉部痛苦地扭曲,眼睛鼓凸凸的,快要掉出眼眶。身上像是被火燒一樣,燒得他扯頭、撕衣服,倒到地上打滾……
尉遲風發動了車子,嘟嘟著快速離去。
十幾個特工趕到那特工身邊,那特工已經氣絕,兩邊臉像被燒了一樣,焦了。
望著,這群日本特工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夭哥,你對他使了什麼功夫?”尉遲風也不由問。
“你不都看到啦?就雙掌拍耳嘛。”龔破夭笑說。
“嘿嘿,是朱砂掌吧?”尉遲風道,“但聽說懂朱砂掌的人已經沒有幾個。”
“不是朱砂掌,是精武火龍掌。”龔破夭答。
尉遲風笑笑,沒再吭聲,但目光卻流露出一種崇拜之情。杜鴻也是精武門的人,可杜鴻從沒向他說過有精武火龍掌。
杜鴻原是他父親的部下,也是最佳拍擋。不知為何,幾年前卻突然不幹了,跑回老家成都當上了講武堂的校長。
他也曾問過父親,杜鴻為什麼要走,父親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撫摸了一下他的頭,說他杜鴻可能累了。
累了?
這是理由麼?
累了休息一下不就行了?
“是心累。”尉揚道,“你現在還不懂,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紀,你就會懂了。”
尉遲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現在想來,杜鴻也許是殺太多人了,心理再也難以承受,才感到累的吧。因為看龔破夭殺人,就像喝一杯茶那麼簡單。以杜鴻那麼高強的功夫,顯然也是不得了的。有一回,他問其他特工叔叔,“你們最怕誰?”他們想都沒多想,便答,“你杜叔叔。”
杜叔叔有什麼可怕的呢?他整天都是笑嗬嗬的,多可親啊。
龔破夭不也笑嗬嗬的麼?
乍看,還像個儒生,手無提雞之力似的。
“嗤”的一聲,尉遲風禁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龔破夭問。
尉遲風看了他一眼,“笑你們精武門的人真會裝,表麵笑咪咪的可親可愛,下手卻是那麼狠辣,幾乎殺人於無形。”
“大道無形嘛。”龔破夭笑答,“人家莊子死了老婆,還敲盤唱歌,那才是真率到極致。真正的看破紅塵。”
從巷子轉到街上,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尉公館。
還沒下車,尉揚和方、池兩位副站長馬上跑了過來。
看他倆好端端的坐在車裏,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等他倆下車,尉揚就急問,“你們倆沒傷著吧?”
龔破夭和尉遲倒呆了——
他們難道知道我們槍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