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衣清寒真的很美，尤其是那雙眼睛，她總是會想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每次她的眸子都變幻莫測，有時候他可以看穿她的心中所想，有時候卻不能，就好像現在。
穆易絕就感覺自己很失敗，看著又在自己麵前發呆的衣清寒，他卻不知道此時衣清寒想的是什麼，他猜想是想離裳和楚臨風，但是又不是，在想她的情人，也不是，想情人不會這麼沒有神態，所以他現在真的猜不出衣清寒此時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離裳——不會有事情的，雖然楚臨風那個人脾氣不好但是其實他真正的內心，心底還是很善良的，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所以他人變得……”
穆易絕不像和衣清寒就這麼僵站著，破天荒的主動開口，語氣也和善了不少。
衣清寒緩緩地將視線對上了穆易絕那雙深黑的眸子，直接的打斷了穆易絕的話：“隻是人變得有點冷血是嗎？你要這麼說對吧。”衣清寒的聲音冷冷的，說完，嘴角扯開了冷笑。
穆易絕聞言，臉上的肉明顯的抽搐了一下，顯然他在發怒，對於衣清寒冷漠的態度他顯然很不滿意，自己好不容易放下架子和她認真的說話，但是這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好歹。
“我說的是事實。”許久，隱忍著怒火的穆易絕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再說了，自己確實是打算這麼說得，而楚臨風的本性確實不惡。
“哼——人性本惡。”衣清寒非常不屑的冷哼一聲，她說出了令穆易絕眉頭抽動的話。
說完，衣清寒的眼底閃過轉瞬間的痛楚，對，人性本惡，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父親不愛她呢？一直都恨不得將自己拋棄了，如果不是，為什麼楚臨風隻因為離裳的一句話而做出了那等禽獸都不如的事情，如果不是——
“為什麼要將仇恨與我聯係起來？”
衣清寒本來是自己一個想的，但是連自己都沒有想到想著想著，竟然看著，穆易絕將話脫口而出了。
她想要收回，但是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嗯？”穆易絕因為衣清寒突來的問話而感到詫異，但是不出幾秒再看向衣清寒那雙幽怨的眸子的時候他似乎看穿了衣清寒的想法。
“因為你是他的女兒，如果你們沒有這層關係當然不會牽扯到你。”一句話看似四兩撥千斤，但是卻也能夠說得通。
衣清寒木然的看著穆易絕那張俊逸到令自己有些發狂的臉，忍著心痛也接著穆易絕說了下文。
“我知道，你是因為陸書瑤，但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他的嗎？”衣清寒將話說得含糊不清，她是故意的，目前她自己隻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如果陸書瑤真的沒有死的話，那麼她寧願直接的說出來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每天跟他針鋒相對。
更何況——衣清寒心痛的望著穆易絕，眸子裏閃過了許許多多說不清的情愫，那些情緒別說是穆易絕，就是衣清寒自己本人也說不清楚。
恨？怨？愛？希冀？絕望？失望？
不知道，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什麼？”猛地穆易絕因為衣清寒的一句話，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陸書瑤提高了警惕，音量也下意識到提高了幾倍，他那個樣子就好像很激動似的。
衣清寒卻紅了眼，他——真的隻在乎陸書瑤一人。
穆易絕的眸子裏同時也閃過了一絲詫異，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狐疑的開口：“你知道？”
穆易絕的眸子閃過了一絲異樣，不應該啊，陸書瑤的事情隻告訴了自己她被衣申侵犯的事情除了衣申和陸書瑤本人，再就是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啊。
穆易絕不會去猜想是衣申告訴衣清寒的，因為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還和自己的女兒說，這種事情誰會做的出來。
“就許你調查我，就許你平白無故的將罪名安在我的頭上，就不許我知道我自己的無辜是從何而來的嗎？”
衣清寒睜大了眼睛冷冷的看著穆易絕，她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聲音帶著一種委屈，畢竟真的是不關她的事情。
“我真的低估了你。”穆易絕無視衣清寒幽怨的眸子，自顧自的開口，他確實是低估了衣清寒，他從頭至尾一直都覺得衣清寒很無辜，甚至自己都有點犯罪感，畢竟是他和衣申的糾葛，罪名安在她的頭上任誰都會覺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