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他的心底一直都防備著衣申,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不會是那麼輕易妥協的人,將衣清寒嫁給她是將計就計也說不定呢,他不能掉以輕心。
護士畢恭畢敬的離開後,穆易絕向衣清寒所站的地方盯了一會兒才離去。
站在草坪上的衣清寒越來越覺得心底開始不安了,這裏的氣氛那麼壓抑,似乎比先前,也就是自己剛來的時候還多了幾分莫名的危險。
她是一個直覺性很強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多疑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一個夢追查母親的死因,而且還偷偷的跟蹤自己的父親來到了這裏。
以直覺來判斷事情,尤其是人生死的事情或許是有些荒唐,衣清寒終究還是早早的離開了精神病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剛剛上了車的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熟悉呢?
她帶著墨鏡,將整個人似乎是刻意的偽裝的,所以她沒有看清她的臉,隻是那個身影好熟悉好熟悉,到底是什麼呢?
“清姐姐……”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而熟悉的女聲。
衣清寒下意識的轉過身去。
離裳依舊是一身簡簡單單的運動服,隻是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衣清寒心底一種不好的預感閃過,趕忙上前詢問離裳。
離裳站在了原地不說話,隻是雙眼一直朝地上看。
“你哥哥又不在了?”衣清寒首先做的猜想便是這個,離恨這個人就是這樣。
“嗯……我一個人真的很怕。”離裳點了點頭,低低的可憐兮兮的開口。
衣清寒看著可憐兮兮的離裳,一股悲傷襲了上來,離恨這個人總是這樣,不是拿小裳做遊戲,就是不照顧她。
她患有密室恐懼症,一個人根本照顧不了自己。
“先回去再說!”衣清寒帶著離裳來到了離恨的家中,奢華而亮麗的別墅卻少了那份溫暖。
衣清寒心底不由得一涼,原本以為自己習慣了這樣,習慣了這種冷清,但是隻要一想到離裳一個人住在這裏她的心就開始抽痛。
現在不比以前,如果是以前,她沒有結婚可以搬過來和離裳住,可是現在她是成了家,有家室的人又不能隨便的亂跑。
如果換做是平常的人說不定也可以,但是穆易絕那個人她一想起來就頭痛,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住在離恨的家裏還不把她的皮扒了才怪。
而自己也真的不舍得打破他和穆易絕現在的平靜,雖然他對他很淡漠,但是也不會多麼的絕情。
現在這種情況,可真的是讓她陷入了倆難,現在也不在了,錫蘭如果在的話,還有辦法。
“他走了幾天了,這幾天你是怎麼過來的?”
衣清寒心疼的看著怔怔的坐在床上發呆的離裳,心疼的開口,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走了好幾天了吧。
“我……我……”離殤突然神色大變,整個人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似的。
眼睛長得大大的,眼眶開始紅潤,不出三秒,她的淚已經滾滾的落下。
“怎麼了?”衣清寒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趕忙的搖晃著離裳,著急的問著。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莫名的突然襲來,她的眼睛也跟著離裳睜大,她的預感和直覺一直都是很準。
“姐姐……他……是……”離裳看了一會兒衣清寒找到了依靠似的,大哭著突然撲到了衣清寒的懷中。
衣清寒鬧鍾一片空白,她想猜想到底離裳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是她發現她連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離裳傷心的在衣清寒的懷裏狼嚎大哭著,險些呼吸停滯。
幸好衣清寒及時的叫醒了她。
“別怕……有姐姐……在,到底……怎麼了?”衣清寒將離裳放在床上,雙手托著離裳的臉,親切的問著。
自己的心底卻沒有了底,離裳如果真的有了什麼事情,自己該怎麼辦呢?
“姐……我好痛……好痛……真的好痛。”離裳哭著哽咽著,一個勁兒的大罵著,滿是淚水的眸子染上了一種泣血的仇恨。
衣清寒心頭一緊,突然她自己也開始害怕離裳那麼單純,她才十八歲,連跟人吵架都不會,都是她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