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衣清寒突來的聲音令另一邊的穆易絕身形一怔。

滿是怒氣的臉上此時是滿滿的擔憂,一種不好的預感襲擊著他。

“如果不想你父親出事,就趕快給我回來!”穆易絕的聲音陡然的提高了幾分。

“滴滴……”炸彈裝置的警告聲再一次響起。

穆易絕臉色一變,那是令他熟悉的聲音。長期混走黑道已經令他對那種聲音很敏感了。

隻是——怎麼會在她那邊呢?心,猛地高高的懸掛了起來。

“我說……你再也不能對我做出什麼了,你的仇,怨,也沒處抱了。”衣清寒氣若遊絲的開口,她的聲音淒涼而幽怨,甚至有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渴盼與希望在裏麵。

“穆……易……絕……”衣清寒握緊了自己滲出冷汗的小手,斷斷續續的開口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

那雙絕望的眸子裏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自己的心有多麼失落,多麼疼痛,多麼渴望來自穆易絕的那份愛,即使沒有愛,至少有一種來自他們夫妻之間平淡如水的關懷。

“姐姐……隻差八分鍾了!”離裳看衣清寒失神,出言提醒。

衣清寒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再重新查看了一分鍾……

說是定時炸彈,其實衣清寒也不敢說是不是一個引爆裝置,所以她一直不敢亂碰房間的電源,電線。

鬧鍾上看似簡單的隻是纏繞了幾根線,實則精密而複雜,連接鬧鍾的桌子底下藏著一個小小的如模型玩具。

衣清寒感覺自己額頭隱隱的冷汗在冒出,一分鍾後,她看向了在一旁安靜而乖巧的離裳,口氣沉重的開口:“小裳,我現在把紅線剪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衣清寒沒有回頭去看離裳,而是手裏緊緊地握著剪刀,三秒後她竭力克製住自己顫抖的雙手,一狠心,雙手用力……

“滴滴……”線被剪斷,發出聲響的不隻是線被剪斷的聲音,而是如催命符的錯誤報告聲。

衣清寒絕望而頹廢的蹲坐在了地上,整個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姐姐,沒有事情的,如果是注定我們今天要死,我們也躲不過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將衣清寒有了一丁點的清醒。

離裳撲進衣清寒的懷裏,冰涼的胳膊勾上她的脖頸,眼睛裏滿是麵對死亡的從容。

衣清寒心底一酸將離裳緊緊地抱在懷裏不吭聲,如果她們真的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擺脫一切的煩惱呢?

“小裳,對不起……”衣清寒的聲音有許些哽咽,因為愧疚也因為無助。

“嘭……”是門受到巨大的衝力的聲音。

接著,衣清寒便隱約的感覺到一個高大而黑影出現在門口,不知是心底的渴盼,還是因為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衣清寒下意識的,有些激動地開口:“穆易絕。”

她的聲音,有些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小小驚喜,握著離裳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黑暗中的人影沒有說話,但是可以靜的快要窒息的房間內衣清寒卻能感覺到他呼吸有許些急促。

“別動……”衣清寒將手機的光線找到門口,眼疾的發現了穆易絕抬起到牆上的手臂,她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冷冷的開口。

穆易絕胳膊僵硬了三秒,便將手附在臥室燈的開光上,正欲按下去……

“我說你別動!”衣清寒的聲音陡然的提高了先前的幾倍,冷冽的聲音似乎能將整個房屋都凍結。

被衣清寒大聲地嗬斥,穆易絕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雖然對於衣清寒的膽大他有點不舒服,但是還是將手放了下去。

本就令人壓抑,緊張的空氣中隱隱又多了一種什麼在裏麵——

衣清寒和穆易絕暗暗地較著勁!

“是這樣的,這個房間隨時,隨處,隨地都有可能被我哥哥安裝爆炸裝置,所以——有關電源的開關,或者電線,我們不可以亂動的!”

在黑暗處沉默了很久的離裳隱隱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開口解釋,她由心底感慨,這倆人性命都危在旦夕了,竟然還有閑情暗自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