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青山如大海,殘陽光華,比血更勝三分。

一個身材挺拔,站姿狂妄,神情目空一切的男人直立在青市長青公墓的一座墓碑前,他目光深諳地注視著墓碑上黑的淒慘的相片,鐫刻的五官棱角分明,漸漸地,整張臉糾結成一種痛不欲生的神色,繼而是嗜血的冷硬和狠厲的殺意……

許久後,他悲痛欲絕的轉過身,夕陽,將他沉重的身影拉得老長……

兩天後的公墓……

“穆易絕,你出來!”一個身穿及地白色婚紗,長發淩亂披肩,冷豔絕倫的女人在恐懼中絕望而嘶聲裂肺的大喊,她雙腿酥軟,站在一座女人的墓碑前昂著頭麵若死灰的四處搜尋。

此時青市的長青公墓寒風呼嘯閃過,如幽靈疾步,在整個死寂令人壓抑的夜色下發出了詭異的哭叫。

衣清寒,冷豔的臉在刹那間變得石灰般煞白,饒是她久經風雨也難以冷靜自持的對抗著詭異的氣氛。

就在這時,暗處發出了令人破膽寒心的陰森詭笑,隨著修長挺拔的人影投射在光滑發亮的岩石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冷峻男人帶著肅殺的冷冽出現在衣清寒身後。

“你到底想幹什麼?”衣清寒騰的用極快的速度轉過身,柔白的小手緊握成拳,怒目而視著穆易絕。

穆易絕傲視群雄的深眸陰鷙的掃過婚紗沾滿汙垢,蓬頭散發,臉色慘白的衣清寒,剛毅的嘴角勾起了殘忍而嗜血的弧度。

“給你個別開心麵的婚禮而已,你慌什麼?”穆易絕將有力的長腿帶著傲視遮天之勢往前踏一大步,如獵鷹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衣清寒。

衣清寒不由地被穆易絕威猛強大的氣場懾的後退一步。

他!要幹什麼?一種不詳的預感直接傾入衣清寒的靈魂,她竭盡全力命自己鎮定,轉過頭,無辜的眼神掃向墓碑上女子那張黑色的笑臉。

“怦——”心髒猛然跳得劇烈,一種透骨奇寒瞬間襲擊她整個神經。

那笑,太過於詭異!

那笑,刺眼的甜蜜!

那笑,讓人不寒而栗!

衣清寒心底寒涼驚恐一片,卻不失果敢與剛烈,她暗暗地噎了一口氣,目光清冷的將視線纏入眼前他的黑眸,冷冽的開口:“穆易絕,你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嗎?”

寒風吹來,她那張傾城的小臉變得白裏透紅,單薄瘦小的身子搖搖欲墜,卻令人心旌搖曳。

“那你覺得什麼事情不過分?或者你去問問你的父親我比他做的過分了嗎?”穆易絕淩厲的雙眸殺氣騰騰,他有力的大掌緊握成拳,用嚼穿齦血的聲音出言反問!

穆易絕嗜血恨意層層的語調頓時令衣清寒寒毛直豎,她似乎靈敏的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危險像一張灰色的大網已經恢恢撒開——

“穆易絕!你適可而止!”衣清寒瞠目扼腕,她的雙瞳在灰暗的夜色下微微流轉間便可料到,今日——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陣抽痛襲擊她的五髒六腑!她的雙眸悲哀的凝視著全身泛著冷冽殺氣的穆易絕,唇邊蕩起了淒豔絕倫的冷笑,這是自己的丈夫啊,是今夜本該最親密的丈夫啊!

“你這就覺得我過分了?這就來提醒我適可而止了?”穆易絕將衣清寒的反應滴水不漏的收入眼底,冷冷的開口再次反問!

不等衣清寒有所反應,他便大肆咆哮的開口:“你覺得什麼不過分?嗯?是將一個無辜的正直花樣的女孩逼入地獄嗎?害死她就不過分是嗎?”

穆易絕逼近,將衣清寒狠狠拉起,再使出渾身解數將她纖弱的身子猛然旋轉再揮向那個青石墓碑,那雙黑眸在黑暗中被染的一片猩紅,他咬著牙,狠狠的拽著衣清寒薄薄的婚紗,不給她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

“啊——”衣清寒疑惑的眸子還來不及轉動,便猝不及防的被穆易絕摔了一個大轉彎,她下意識的驚叫出聲,腦部,混沌昏沉!墨色的長發淩亂的隨之揚起,給她增添了狼狽之樣!

由於慣性,衣清寒整個羸弱的身子在狠命撲向堅硬巨石的時候摔得生疼,骨骼就好像要被粉碎!她痛得直不起身子來。

風,呼嘯而起,淒慘恐怖,樹嘩啦直響,隨著身後那個殺意而震懾的黑影逼近,衣清寒幾乎喪膽亡魂。

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從來沒這麼失控過,喪膽過!

這個男人,可怕森冷到令自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