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先行看了那婦人,確認當真沒了氣息了,這才也順手給她蓋上,起身行至蕭辭身邊。
蕭靖川跟蕭靖童出生之時,蕭辭都沒怎麼抱過,他原妻也嫌他粗手粗腳的,一見他衝孩子去,便立時出聲阻止。
原妻仙去時,蕭靖童才很小,沒了母親,整日裏哭鬧,那時候他才將那麼點大的孩子抱在懷裏哄著。
那一年蕭靖川都已經五六歲了,也不要他抱了。
此時此刻手中這孩子才不足白天,比原來的蕭靖童還要小很少,他從那婦人懷裏抱出來,便已經是僵著手腳的了。
宋清歡讓他揣到懷裏去,他便有些手足無措的一動不動。
孩子抱出來時被他用大氅包著,此時也還是那個姿勢。
宋清歡近前,見他一動不動的,眉頭便是一蹙:“我不是讓你揣在懷裏嗎?”
蕭辭將人往宋清歡手上一送,麵皮抽了又抽:“你自己揣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
“站住。”宋清歡喊得一聲,伸手拽著蕭辭不讓他走。
“我先看看這孩子。”
說著又把那孩子交到蕭辭手上,手腳利落的解開大氅,細細查看一番這孩子的情況。
蕭辭一動不敢動,說實話,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死在他手裏的人也多了去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卻敗在一個不足白天的孩子手裏。
宋清歡給孩子把了脈,又查探一番,見沒什麼傷勢,這才又從袖兜裏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那孩子身上幾處位置紮了針。
她指尖還帶著血跡,捏著銀針不急不緩的紮在穴道上。
那模樣既專注又引人矚目。
蕭辭比她高一個人,眼眸一垂便能將她的神態都盡數收進眼裏,唇角微微勾起,綻出自個都未意識到的笑意。
連紮了五針下去,那孩子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隻聲兒細細弱弱的,跟隻貓兒似得。
宋清歡忙將銀針都收起來,複又抓了孩子的手摸得一回脈,這才鬆了一口氣。
眼珠子一轉,又將孩子往蕭辭跟前一推:“趕緊的,把衣裳結開,這孩子凍得久了,得貼著肉才能暖著才能緩過來。”
“別鬧。”蕭辭神色一肅,瞪得宋清歡一眼:“好些事要處理呢,別在這兒添亂。”
說著又將孩子包好還給宋清歡:“無父無母倒是可憐,你先看著點,回頭再尋尋他還有沒家人。”
宋清歡卻不接,隻盯著蕭辭道:“九叔,你是男子,身上陽氣重,這孩子卻是是凍得久了,此番無父無母的,就全靠你給條活路了,難不成九叔當真要見死不救?”
她眼珠子一轉,蕭辭就知道這小妮子沒存好心,將孩子往她跟前遞一遞。
“救死扶傷乃是身為大夫的天性,見死不救的可不是本王……”
“九叔這話說得也沒錯。”宋清歡一笑:“既是這樣,那我來救吧。”
說著玉手便擱置腰間的玉帶上,緊接著又往身側挪了挪,尋著了衣裳上的係帶,打算將那孩子放自個懷裏貼身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