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宋清歡來麗山賞冰當然也不光是為了賞冰,還存了別樣的心思。
隻沒想到先是跟了個尾巴宋清顏,複又撞上橫出來的蕭辭父女二人。
可該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雖是在宋清顏跟前討好宋清歡有點不大好意思,可也沒膽怯。
當下便邀道:“你隨我來,我倒是有些好東西給你瞧。”
這麗山從山腳走到山頂,該看的都看到了,再遠的也都霧蒙蒙一片,還有能什麼好東西看的。
宋清歡也沒點破,點一點頭,便隨在他身後。
宋清顏方才在路上聽得魏玉堂說得一耳朵,便猜想到他在這山頂上是花了心思的,當下也沒更上,隻帶著司琴去了別處。
走出一段路了,才又回頭看一眼,卻叫霧氣遮了,甚個都沒瞧見。
過得半響才又歎一句:“真是可惜了。”
自打有了上回杜憐蓉的事兒,魏玉堂再是如何對宋清歡用心,她姐姐那顆心便都似石頭一樣,再不開竅了。
許是魏玉堂瞧不出來,可自古以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清顏一個局外人,倒是瞧得再清楚不過了。
以往宋清歡同宋有渝就跟家裏的蛀蟲一樣,叫人厭惡得不行。
偏生過得這一年,宋有渝往遼東戰場上去了,宋清歡性子大變,宋清顏對姐姐哥哥這才親近著些。
自也是望著宋清歡往後能越過越好的。
山上大霧,宋清顏帶著司琴不多時便隱了身影。
魏玉堂帶著宋清歡往那封了冰的九曲橋上行過。
麵上帶著幾分緋紅之色,示意宋清歡看那九曲橋的石墩。
每隔五步便有一石墩,石墩上擺了個正正方方的冰匣子,冰封之中還能瞧見紅的,粉的,黃的,白的,各種顏色。
不由得叫人稀奇。
宋清歡“誒”得一聲,上前兩步細瞧,隻見那冰匣子內凍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有牡丹有芍藥,還有叫不上名頭的。
朵朵都是精貴的,在這時節不容易存活的。
花開正豔之時,置於冰匣內,被冰封住,格外的好看。
在冬日裏能尋到這些花已經是不容易,還要想法子將這些花存在冰匣子裏,便更是不容易。
宋清歡雖不太懂得欣賞,可這般瞧著也極是好看的,五步一頓,倒將九曲橋都慢慢走了一遍。
魏玉堂便已經在前頭的涼亭裏站著了。
廳內擺著文房四寶,各色顏料也都調上了,他一手執筆一手負於伸手,就瞧著隱在霧氣中的宋清歡癡笑。
腦中將這畫麵記了下來,下筆之時便極是流暢。
宋清歡從九曲橋那頭行至魏玉堂身邊,他便已經在化作中收尾了。
九曲橋上霧氣朦朧,猶如置身仙境,一抹鮮紅的背影隱在其中,雙手裹緊鬥篷,勾著腦袋細瞧上石墩上的一抹顏色。
雖未畫出那女子的容貌,可其氣質卻都盡數畫中。
宋清歡踏入涼亭之內,抖了抖鬥篷上的水珠子,一抬眼瞧見那畫作,便也忍不住笑:“你倒是有備而來。”
魏玉堂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腦中忽而閃出一句意境極好的詩來,正要往畫作上提,便聽到一管不合時宜的聲音又突兀的出現。
“宋姐姐,你們怎的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