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原來在邑王府時便覺得這如雙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姚月嬋失寵,她倒是快手快腳,還揣了個金疙瘩,說要沒心計卻也是不信的。
今兒這什麼點心有問題,怕也不是什麼偶然的事兒,如若不然怎的叫她尋掌櫃的都不樂意,偏生就這般準確無誤的攔了自個的馬車?
宋清歡同她沒什麼好說的,輕笑一聲:“是不是缺這點銀子,看看就知道了。”
“你……”如雙氣得發抖,可四下這許多人來,也說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隻得將這口惡氣忍下去。
掌櫃的已經將地上的糕點都拾了起來,想了想又叫夥計從鋪子裏頭搬了張桌子出來。
掌櫃的也不是白當的,這一品居人來人往的,最是能看人臉色,一眼便曉得這位自稱邑王府寵妾的女子也不是甚個好的。
他將幾樣點心都擺上桌,為的就是叫大家夥都瞧瞧,也別總往一品居來自討沒趣了。
“這位夫人,可都是這些點心有問題?”
如雙沉著臉,不發一語。
翠萍便道:“沒錯。”
說著又一指桌上擺放著的食盒道:“今兒早上才來買的,你瞧瞧,餿的餿了,還有硬得跟石頭似得。”
又道:“你們這一品居的點心也不便宜,我們買了來,自也是信你們這一品居的招牌的,可這些給人吃的東西,連狗都不吃。”
掌櫃的沒多說,拾起其中一樣點心掰了一塊到嘴上,細嚼幾下,複又將點心細細瞧一回。
應道:“確實是一品居的點心。”
此言一出,那翠萍立時昂首挺胸,完全一副“我就說”的模樣。
四周圍觀的也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甚個難聽話都有。
掌櫃的麵上不改,又道:“至於是不是今兒買的倒不好說。”
“你這是推脫之詞。”翠萍臉色就是一變,下意識的看得如雙一眼。
掌櫃道:“後廚還有今兒做的這幾樣點心,姑娘去取了來對比對比,就曉得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幾句話倒叫那張揚跋扈的小丫頭騎虎難下起來。
那掌櫃的見她半響不說話,便也不為難,隻取了點心來,指著那點心邊緣幾處花紋道:“想來許多食客都曉得,咱們一品居的點心,不僅味道好,花樣多,就是樣式也做得好看。”
“就拿這款點心來說,這邊緣是纏枝花的,但今兒我們這款點心卻不是纏枝花的花樣,而是丁香花。”
“老朽隻所以說這款點心是一品居出來的,那是因為纏枝花是昨兒的花樣。”
此言一出,立時便有人轉回堂內,捧了碟子來,將同款的點心對著日光看了又看,這才驚奇道:“嘿,還真是丁香的。”
有人出了頭,後麵幾款點心便也跟著一樣有人上前查看。
誰是誰非,自是不言而喻。
掌櫃的又道:“我瞧姑娘麵生,想來這點心也不是姑娘買的,我們一品居不管是堂食還是帶走的點心都記載在冊,何年何年何時,吃了幾樣,帶走幾樣,都能查到。”
“敢問姑娘,這點心是何人所買,讓老朽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