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守婦道,不知檢點的女子,便是進了高門當貴妾,可汙點永遠都在那裏,子子孫孫也永遠抬不起頭來。”
宋清歡壓根不屑同這樣的人爭論什麼,隻要她不守婦道這一點,不管是楊氏還是魏玉堂,都不會站到她那頭去。
跟一個不是威脅的人再這討論半天,壓根就是浪費她的時間。
宋清歡徹底沒了耐性,吩咐踏雪道:“送杜姑娘回去,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婦人,可千萬別磕著碰著了,不然咱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頓了頓又道一句:“還有,杜姑娘,我勸你收起那些小心思,不論你做下多少挑撥離間的事兒,都不會讓自個的計謀得逞的,你想激怒我,同魏家斷了這門親事,我告訴你……”
宋清歡目光在門柩邊撇過一眼,隨即又收了回來:“不可能,魏三哥對我有情有意,我自是信他的,隻要他不負我,我也斷然不會負他。”
被激怒的不是宋清歡,反而是杜憐蓉,她氣得跳腳:“你算什麼東西,我同三表哥青梅竹馬一道長大,郎情妾意,如今我又有了他的骨肉,你一個下堂婦人,憑什麼這般大口氣。”
門柩人黑影晃動,她眼眸一閃,一個箭步上前,拽起近在眼前的踏雪,猛的捶打自個腹部,嘴裏叫嚷著:“這位姑娘,你,你不要打了,孩子還這麼弱小,他,他會受不住的。”
聲兒越發虛弱:“求求你了,宋姑娘,我不同你爭寵,也不同你爭表哥,求求姑娘放我一條生路吧,表哥是喜歡你的,他不喜歡我。”
“我,我同表哥隻是兄妹關係,我腹中這孩子,我腹中這孩子,不過是一個荒唐的錯誤罷了,可到底是條生命,求求姑娘,求求姑娘手下留情……”
踏雪一介丫鬟,打小的時候粗活重活也都做過,杜憐蓉拽著她,她哪裏就真能任她擺布,一下都沒挨著她的寶貝肚子,反倒是杜憐蓉自個用了狠勁猛捶了幾下。
宋清歡見她如此唱作俱佳的汙蔑自個的模樣,就感到一陣厭煩。
抬眸瞧見魏玉堂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眼珠子一轉便落下淚來,怒火朝天的哭道:“你把人帶走,少在這兒礙我的眼。”
她指著杜憐蓉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等潑皮的女子,竟然連自個的骨肉都能拿來算計。”
自打杜憐蓉進了這屋子,魏玉堂便站在外間了,更是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全。
如今宋清歡的丫鬟雖挨在杜憐蓉身邊,可他卻也是萬分相信宋清歡的,自進的屋來,自始自終都未瞧過杜憐蓉一眼。
隻當下這般局麵,覺得愧疚難當罷了,就行至宋清歡跟前,搓著手道:“我,我,都是我不好……”
說著便又伸手進懷中掏帕子,要給宋清歡拭淚。
宋清歡推開他,依舊淚眼朦朧的,往身邊的幾案一扒,嗚嗚的哭起來,嘴裏含糊道:“你走,你走……”
話音還未落,便聽得踏雪一聲驚叫:“姑娘,姑娘,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