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肉疼得不行,可還是抽出二千兩來交給踏雪吩咐一番。
踏雪拽著銀票,不讚同的看著宋清歡,勸道:“姑娘如今成了親,日後人情世故處處都要打點的,田產同鋪麵的收益如今也還未知,若是置辦了那些物什,咱們可就捉襟見肘了。”
“你自放心去辦,我心裏都有本賬呢,不過這事你得般的小心些,別叫旁人瞧見了。”
宋清歡心裏跟明鏡似得,可老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踏雪是個穩妥的,雖是不讚同,可還是依吩咐照辦下去。
尋梅捧了食盒來,將熱滾滾的肉糜粥同幾碟小菜一一擺上來,一張小臉卻拉得老長。
“姑娘且先用些墊墊肚,一會再喝藥。”
深秋的天時黑得早,從禹王府回來便時辰不早了,這會子日頭也有了西沉之勢。
折騰這麼一天,宋清歡也不過早上吃了一籠湯包同胡辣湯,早就饑腸轆轆。
她坐到膳桌邊,先起筷吃了幾口小菜,見尋梅臉色臭得不行,便笑:“小嘴兒都能掛油壺了。”
尋梅聞得她聲兒沙啞難聽,卻還有心思說笑,不由得氣得跺腳:“姑娘還有心思笑。”
說著便淚眼婆娑起來:“都傷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踏雪也是個沒用的蠢貨,跟著姑娘出去都能讓姑娘受傷。”
宋清歡也就覺得快被掐死時嚇得要命,這會好好活著的時候,卻又不長記性了。
吹涼了肉糜粥送入口中,宋清歡又笑著附和:“是呢,踏雪膽小,下回你跟我出去,若是有人敢對我不利的,保證還沒近身就被你給一眼瞪得不敢上前了。”
“那姑娘可要說話算數。”尋梅吸了吸鼻子,渾不在意宋清歡不過說笑。
宋清歡吃了兩碗粥下去,又捏著鼻子灌了碗藥下去,這才覺得喉嚨的疼痛緩解不少。
挨在西牆的臨窗暖炕上,透過窗柩望著滿是紅霞的天色,漸漸泛起了困意。
踏雪辦完事回來已經月上中天了,宋清歡睡了一覺醒來,正抱著大迎枕同孫嬤嬤敘話。
“老奴打聽了,王爺平日裏不怎麼喜歡甜食,吃食上頭雖也沒甚個特別喜好的,可每回上進的吃食,隻要是麵食一類的,撤下來都是光盤的。”
孫嬤嬤麵頰發紅,眼眸亮晶晶的,說起話來還帶著一股子酒氣,但周身都透著一股子精神氣。
宋清歡嫁進了王府幾日,卻從來沒想過要去討蕭蔚的歡心,今兒卻主動叫孫嬤嬤去打聽蕭蔚的喜好,隻當是這位小主子開了心竅,心裏如何不高興。
她自個舍了銀錢下去請了幾個灶房裏幹活的婆子吃了酒席,幾杯酒下去,再給點好處,便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孫嬤嬤原就是親娘雲氏身邊的人,宋清歡自是曉得她是有幾分本事的,撚了塊白糖糕打牙祭,麵上團著笑:“那我若想給王爺送些吃食,可做些甚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