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
2010年6月12日，中國各大主流媒體高調宣布殲擊6型戰鬥機正式退出空軍編製序列。一款武器能夠以如此的殊榮宣布退役在中國是空前絕後的。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地來到一家專賣武器模型的商店。店裏顯得比較冷清，我是唯一的顧客。一位年青漂亮的姑娘走過來禮貌地跟我打招呼：“先生，想買什麼？”
我朝她點頭笑笑，沒說話，無暇旁顧地徑直走到戰鬥機展櫃前。姑娘跟在我旁邊說道：“想買飛機模型？”然後不厭其煩地給我介紹著各種機型，“我們有美國的F－35、F－22、F－15、F－16、F－18，俄羅斯的T－50、蘇－35、蘇－30、蘇－27、米格－29，歐洲的狂風、法國的幻影、以色列的幼獅，這邊是中國的，有殲7、殲8Ⅱ、殲10、殲11、殲15、殲20――”
看著令人眼花繚亂製作精美的各種戰鬥機模型，我笑了笑，打斷她背書般地介紹：“請問，有殲6嗎？”
她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說道：“殲六，沒聽說過？”
這我一點不奇怪，不好跟她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姑娘顯然不想輕易放走我這少有的顧客，說了聲：“先生，請等一等！”朝不遠處一個在電腦前忙著什麼的中年男子問道：“老板，我們有殲六嗎？”
老板一邊走過來，一邊隨口說道：“殲六？那都老掉牙了，現在誰還要呀？”
“我想要！”口氣不容置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客氣地說道：“很抱歉！殲六我們從來沒有做過，現在殲7、殲8Ⅱ都很少有人買了。”
“可以理解。殲7、殲8Ⅱ在國際市場上都很少有人問津了。”我有些調侃地說道。
老板笑了笑：“我說的是飛機模型，您說的是真機。看來您是行家，敢問您為什麼想要殲六呢？”
“我跟它有緣。”
“看得出來，您是飛行員，飛過它？”
“我維護過它，也飛過它。”
“真讓我猜著了！您看這樣好不好？您要真想要的話，我們可以為您專門訂製一架怎麼樣？不過……”。
“不過什麼？”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價錢要貴一些，是吧？你說要多少吧？”
老板略微想了想：“怎麼也得三千！”
“哈哈！你吃大戶呢？你這最貴的F－22、F－35才一千多呀？”
老板解釋道：“這些模型是用模具成批生產的，生產量大價格當然便宜。專門訂製一架殲六的話還要做專門的模具，成本自然要高很多。這就如同美國生產F－35戰鬥機的‘惡性螺旋效應’一樣，買家少，研製成本就高，單機價格就……”
“好吧！”我連忙打住他，想不到眼前這位老板居然還知道“惡性螺旋效應”，如何製作飛機模型我知道的不比他少，3000元對半折也用不了，“三千就三千！”我認宰了。
一周後交貨時，老板一邊打開做工精製的盒子，一邊笑嘻嘻地說道：“殲六是古董機了，值得收藏，將來肯定有升值潛力。”
“我更看好它的紀念意義。”
捧著做得十分逼真的殲六飛機模型，我從心裏佩服廠家山寨能力的同時，也勾起了我對殲六飛機的無限遐想。
對中國空軍來說，那是一個屬於殲六的時代……
第一章(1)
領來新軍裝已經有幾天了，什麼時候到部隊上去還沒有消息，賀十一忍不住問父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我問軍務部門了，總要有人去飛行師辦事，才好把你們送過去。”父親說道。
“那要是一直沒人去辦事，我們就走不了？”賀十一嘟嚷道。
“總會有人去的，還不在乎這幾天嗎？”
等得心焦又百無聊賴的賀十一找到跟他一樣等得心焦又百無聊賴的顧兵：“沒啥事的話，咱們去學校向老師告個別吧？”
顧兵有些顧慮：“跟老師告個別到是應該的，隻是遇上同學多不好啊？”已經參軍入伍的他們與還在上學的同學相比要幸運的多了，顧兵是個想法比較多的人。
“我們上課時間過去，見見老師就走，盡量不讓同學看到。”
“隻好這樣了！”
穿著沒有領章帽徽的新軍裝，兩人來到學校，賊不偷地進了教師辦公室。辦公室內隻有一個女老師趴在辦公桌前忙著，賀十一輕手輕腳走過去，叫了聲：“江老師好！”
戴著厚厚眼鏡片的江老師回頭打量了他一下，驚訝地叫道：“是顧兵呀！”
賀十一連忙糾正道：“江老師，我是賀十一，他是顧兵。”他和顧兵兩人長得有些相象，個頭也差不多高，除了班主任以外其他學科的老師經常把他倆人和名字搞混了。
教化學的江老師這才看清楚兩個人，笑道：“噢！是，是！賀十一，顧兵，你們這是要當兵走了？”
顧兵恭敬地：“是的！來向老師告別！”
“你們倆長得差不多，學習成績又不分上下，幹什麼也都在一塊，很容易搞混了。每天上午第四節化學課你們還一起逃課，是不是？”她的說話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好聽。
賀十一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為了趕上大院遊泳池的中場時間。”
顧兵：“在這兒，向江老師說一聲對不起了！”
江老師大度地笑道：“我向你們班主任蔣老師反映，蔣老師說要狠狠批評你們，我說，‘他倆逃課是逃課，考試成績很好，沒辦法!’也沒讓蔣老師批評你們。很無奈，是吧？”
賀十一悻悻地說道：“謝謝江老師！”
班主任蔣老師進來了。
江老師叫道：“蔣老師，你最得意的學生來看你了！”
賀十一說了聲：“給老師敬禮了！”舉手敬了個軍禮，顧兵也跟著敬禮。蔣老師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在這個學校很受器重。見兩個學生穿著軍裝，給自己敬禮，很正式地伸出手去同他們倆一一握手：“好！好！還真有個解放軍的樣子！”前幾天還是學生的賀十一和顧兵對老師伸過來的手有些不習慣，很不自然地握了一下。
蔣老師不免感慨地說道：“穿上軍裝就是成人了，從內心裏說，我真有點舍不得你們走！你們幾個這一走，這次期末考試我們班的總成績下來了，落在江老師他們班後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