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地問:“誰啊?”
“是他,他說找你。”士兵指著身後一個老百姓打扮的人說道。
我問:“什麼事?”
那人恭敬地回答:“長官早,有人托我把這個給您……”他說著雙手呈上了一封信件。我接了過來,上麵寫著“沈明親啟”。
那人接著用尖聲說:“長官,我可是一大早從城郊跑來給您送來的……”
我掏出兩塊大洋丟給他,他立刻揣進了懷裏,順勢鞠個躬,轉身便向外走去。
我拆開了信,眼睛匆匆地掃過那幾行字,然後我便愣住了。
幾秒鍾後,我大叫:“來人!剛才那家夥給我抓住!抓住他!”
那人剛走出軍營大門,喜滋滋地跟門口的哨兵打招呼,哨兵也用微笑回敬他,可當我那一嗓子傳來時,哨兵的臉色變了,抄起槍來指著他:“不許動!舉起手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後蜂擁而至的士兵已經按倒了他,他大叫著:“喂,幹什麼?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士兵們可不管這些,押著他走了過來。
常誌德不滿地問:“沈明,怎麼回事?”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那人:“誰給你的這封信?”
那人哆嗦著回答:“……一個……當兵的,一個韓國人給的……”
“他受傷了嗎?”我又問。
“我沒看清,大概……有,有傷,腿上打著繃帶,身上也有……”
“他在哪兒給你的?說!”我抓著他問。
“在……在南郊……”
“你走吧,放他走!”我歎了一口氣。
士兵們鬆開了他,他一溜煙跑遠了。
我閉上眼睛,絕望地坐在地上。
“怎麼了?”常誌德蹲下來問。
我喃喃自語道:“……他……回來了。”
“誰?”
“複仇者。”我輕聲回答,一邊攤開那封信。
信的內容不多:
沈明:
我們又見麵了。感謝老天沒有讓你殺掉我,我依然活著,而且槍法依然神準。我活著,因為我仍有使命,那便是複仇。第一,你殺了我哥哥,他在向你們徒手攻擊時,你們槍殺了他;第二,你還殺了我弟弟,在我麵前用槍殺了他;第三,你還差點殺了我。你使我永遠成為瘸子。因此,從昨天的第一槍起,我的複仇計劃已經開始了。至於你的女人,我沒興趣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想要她,到南郊樸淵瀑布那個山洞來找。
落款:複仇者
“媽的,是上次你放跑的那個狙擊手!”常誌德跺腳。
“就是那位中了四槍,為了抓他報銷了一個連的那個狙擊手?”許衛問。
“對。”我無力地點點頭。
“你當初真應該殺了他。”常誌德歎氣。
“你以為我不想?”我反問。
“下次記得打頭!”許衛說道,向外走去。
我坐了一會兒,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幹什麼去?”馬翔天問。
“你去給車加油,去樸淵瀑布。”
“我跟你一起去!”常誌德將手搭在我肩上。
許衛拎著一挺2B26(捷克式)輕機槍回來了:“我也去。”
“張圓康!命令石連海部隊放棄防線,迅速向南郊樸淵瀑布靠攏!在行進中包圍那裏。”常誌德命令道。
不一會兒,馬翔天為吉普車加滿了油,我跳上了駕駛座準備啟動,常誌德拍了拍我:“你現在心太亂,讓馬翔天開。”
我聽見了,默默地坐到了後座上。車啟動了,向著南郊駛去。
“我不認為我們這次能逮到他。”馬翔天邊開車邊說。
“我沒說這次去是為了殺他或逮他,我要去救冷媛。”我不冷不熱地說。
沒有人再說話,汽車一路飛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