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還年輕時,覺得每件事都像世界末日。根本不是,一切才剛剛開始。----引子
“啊----”一聲慘叫,張溥捂著腦袋慢慢地坐立了起來。
“這是在哪兒?”他拍了拍腦袋,想以此來讓自己更清醒一點,結果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脫口而出。此時的他不僅頭破血流,而且在臭水溝裏弓著身子坐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上,想來便是在石頭上磕破了頭。雙腿之前不知道是以什麼姿勢彎曲著,整個身子更是一陣酸痛。
當張溥終於艱難的爬出了水溝,瞬間癱在地上。可是又覺得這樣趴著不太舒服,想要坐起來,而想著自己現在渾身是傷,於是他索性翻了個身,躺在這地上。張溥忍著綿延不絕的陣痛完成這一“壯舉”,這樣躺著讓他覺得渾身舒爽了許多,他開始思考起來。
張溥記得之前路過一快要拆遷的大樓,25歲的失業青年閑來無事,便決定去逛逛。卻不料撞見裏邊正在談生意的兩夥犯罪分子,張溥沒來得及跑,更沒來得及感慨一句“學文史,等於死”,便被“處決”了。“我不是被人從樓頂扔下來了嗎?沒想到我大難不死,嗬嗬”張溥瞬間有種竊喜的感覺,生還總歸是難得的。天空很清澈的天藍,此時應是下午了,張溥歪了歪腦袋,想看看周圍的樣子。可是他忽然發現,不遠處都是低矮的民房,可他是被人從30層的樓頂扔下來。“這是扔了多遠啊,真是匪夷所思。”四周靜溢無人,張溥頗有劫後餘生的聊賴。“不對啊,X市的郊區也不是這個樣子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溥忍住了拍腦袋的衝動,他努力的收緊下巴,好讓癱倒在地的自己能看看現在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張溥終於發現了,他身上的衣服不對,他依稀記得這是他高中的校服。他驚了,瞬間又坐立了起來,也忘了身上一陣陣的疼。衣服,不對,鞋子不對,貌似全都不對,這一身裝束明顯是高中生的打扮,就連手臂也變短了,手掌除了擦破的幾個小口,連繭都沒有。“反正活著總比死了強。”張溥實在想不明白,便隻能如此聊以自。慰。
他看到前邊不遠有一戶人家,想來這個時候是出去忙活了。院子前是一口井,井邊還有一口小池子,自己還是一身臭泥,索性便先去洗洗。他蹣跚的走到井邊,握著搖水杆開始搖水。“好久沒搖過水了啊,七八年了,都生疏了。”或許是生疏的餓緣故,也或許是自己手臂有些使不上勁,張溥搖出來的水斷斷續續的。但總算是把臉上、身上的汙泥都洗幹淨了,他搓了搓衣角,又搓了搓褲腿,可是洗不幹淨,也就放棄了。張溥蹲在池子邊望著手搖水泵發呆,水沿著出水口一滴滴的滴在池子裏,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水終於滴盡了,四周靜靜地,水麵也安靜了。興許是張溥身上實在太髒了,他粗粗洗了一下身子,可水卻渾得發黑,待到水麵平靜下來,竟然將他的麵容也映照了出來。他看著水麵自己震驚的表情,因為他發現那正是他十幾歲的樣子,髒髒的校服上麵還繡著校徽。張溥實在無法想像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難道返老還童了?那怎麼衣服也變了?”張溥嘀咕著,一向自詡聰明的他,瞬間發覺腦袋不夠用,想要借幾個腦袋來把這事想明白。
張溥努力回憶,想以此來發現些什麼,可是肚子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咕咕叫了,於是他又想該去哪弄點吃的。他摸了摸口袋,卻發現濕濕的口袋裏空空如也。“一分錢都沒有,這該如何是好?”張溥這會兒又沒轍了,“興許本來有,隻是掉那溝裏了。”他起身往那水溝走去,雖然希望渺茫,但是也隻能試著找找看了。他找了半天,愣是沒發現他“遺落”的錢或者值錢的東西。
“應該是被水衝走了。”雖然這水溝是如此的淺,張溥如此想到,“不知道又便宜了哪個撿破爛的。”張溥這樣自嘲了一句,卻發現自己頗具阿Q精神。
他又回到井邊把手洗幹淨後,站直了身子,深呼吸一次,頗有神清氣爽的感覺。“沒辦法了,那就回家吧。”大學畢業之後的張溥每逢遇到困難挫折直至山窮水盡的時候,總會想到回家。或許是懦弱,但家裏的爸媽總能給他以信心和勇氣去重整旗鼓。而今他自己也不知道此處離他家有多遠,也算是突然的奇思妙想了吧。
張溥往遠處那一片民房走去,一路上頗有一番望山跑死馬的感覺。當他終於這一片地方,站在路口的他終於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一陣陣熟悉湧上心頭,這是他家鄉小縣的城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