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聲勢浩大的回到了避難所,剛進入避難所,顧連就砍死一個前來送上食物的人類。這是一個女孩子,隻有著十五歲,但在顧連的劍下,她的腸子內髒灑了一地。
“我殺了你!”看見自己女兒被顧連殺死,一個中年壯漢憤怒無比的朝顧連衝了過來,對這個憨批,顧連隻是輕輕踢了一腳,壯漢的身體就斷成了兩截。
“騎士大人!你在幹什麼!”無數哥布林和人類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連的所作所為,他們不明白顧連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顧連的屠刀不會因為他們震驚就停止揮動,他如今的體能充沛無比,便施展起了大風車這種劍技。
大風車一秒四轉,攻防一體。沒有任何生靈能從他的劍下逃脫,很快避難所就飛揚起無數斷體殘肢。
慘叫聲、周罵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慘狀,避難所儼然成了人間地獄。
“不要殺我,騎士大人!”一個人類孕婦跪地求饒著,她的丈夫剛剛被顧連給殺死。
可是顧連並未因為她的求饒而放過她,從他體會到力量帶來的好處後,他的人性就漸漸地失去了。
“放了她吧!”伊希裏恩哀求的看著顧連,她的心裏無比難受。
“為什麼要放過她?”
顧連抓過這個孕婦,然後把劍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像鋸東西一樣輕輕移動了幾下劍,她的脖頸上隨之而出現幾條紅痕。女子閉上眼,無聲的哭泣著。
“還不夠嗎?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殺死多少生靈,看看這裏因為你倒下了多少人。無論是灰岩哥布林,還是人類,他們難道對你做了什麼嗎?他們又何曾逼迫過你,逼迫過他人?
你累了,歇歇罷!你夢中的囈語告訴我,明明你根本不想殺人,為什麼又要殺了這些無辜的人?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為什麼你隻想著殺人呢?我知道你不會愧疚,不會悔恨。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難道不是嗎?我以為我能為了活命而選擇同流合汙,可是我做不到。你生而神聖,所以無所謂,可我是人。”少女的眼睛無比澄澈,在那深邃又簡單的眼神裏,顧連好似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這讓他沉默了。
很久很久,顧連歎了一聲。
“你走吧,帶著這些人走吧。”顧連鬆開了抓住孕婦的手,然後坐在了屍體堆上,杵著劍看著地麵。
少女鬆了口氣,她雖然雙腿殘疾,但是卻能使用飛行法術代替走路,雖然這樣速度很慢。當她扶起孕婦時,她聽到了一首極為優美的詩。
“走吧。”伊希裏恩打開了被法術封禁的避難所大門,幸存者們紛紛哭泣著奔逃。而少女則在避難所門前,聆聽著顧連帶著深厚感情誦讀的詩。
“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我為稱之為必然向巧合致歉。
倘若有任何誤謬之處,我向必然致歉。
但願快樂不會因我視其為己有而生氣。
但願死者耐心包容我逐漸衰退的記憶。
我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萬物向時間致歉。
我為將新歡視為初戀向舊愛致歉。
遠方的戰爭啊,原諒我帶花回家。
裂開的傷口啊,原諒我紮到手指。
我為我的小步舞曲唱片向在深淵呐喊的人致歉。
我為清晨五點仍熟睡向在火車站候車的人致歉。
被追獵的希望啊,原諒我不時大笑。
沙漠啊,原諒我未及時送上一匙水。
而你,這些年來未曾改變,始終在同一籠中,
目不轉睛盯望著空中同一定點的獵鷹啊,
原諒我,雖然你已成為標本。
我為桌子的四隻腳向被砍下的樹木致歉。
我為簡短的回答向龐大的問題致歉。
真理啊,不要太留意我。
尊嚴啊,請對我寬大為懷。
存在的奧秘啊,請包容我扯落了你衣裾的縫線。
靈魂啊,別譴責我偶爾才保有你。
我為自己不能無所不在向萬物致歉。
我為自己無法成為每個男人和女人向所有的人致歉。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又勞心費神的使它看似輕鬆。”
這是顧連最喜歡的一首厄爾斯現代詩,誦讀完這首詩,顧連沉默地離開了避難所。
伊希裏恩失神的看著顧連的背影,眼睛帶著震撼。她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