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羽弗遷忽然側過身來,頭枕著手臂,打量著有心想要逃離他的敖亭玉。
“是寡人給你帶來壓力了?還是你急於想要擺脫什麼?”
敖亭玉是真的,因為胸口有些悶,想要下榻來透透氣。卻沒有想到,恭王羽弗遷會浮想聯翩,胡思亂想,接著這個理由,問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話來。
嚇得敖亭玉連忙搖頭。
“不是就好。”
恭王羽弗遷方才表情嚴肅的臉上,突然間緩和了些許笑容。
“不是說好了,要陪寡人安寢的嘛,你不在寡人身邊的話,寡人又怎麼能睡得著,睡得安穩呢!”
恭王羽弗遷睡眼惺忪,重新攬臂將敖亭玉攬入懷中,重新帶回到榻上躺下。
敖亭玉沒有了掙脫的理由,也根本就掙脫不掉隻好懷揣著心思在恭王羽弗遷的監視下,重新閉上了眼睛,佯裝睡意。
見敖亭玉“睡著”,恭王羽弗遷這才安心閉眼,安心誰去。
接二連三的試探,使得敖亭玉更加深信,恭王羽弗遷是一個多疑多慮之人。
不知道,恭王羽弗遷敏感多疑的性格,和在入眠時,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神經緊繃,是不是和他之前年幼的時候,就被送去屍突國,獨在異鄉,寄人籬下當質子有關。
敖亭玉隻知道一點,恭王羽弗遷的敏感多疑,喜怒無常,是會讓她越發的難以接近他。並且,隱隱萌生的恐懼感,也在敖亭玉的心中漫溢。
恭王羽弗遷登基即位半年以來,從最初的謙和恭儉,變得越發的驕固暴戾。
在朝上,大臣稍有差池,輕則挨罵,重則受打。導致,滿朝文武,皆不敢違逆恭王羽弗遷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大多數大臣,都害怕暴虐的恭王羽弗遷,紛紛三緘其口,溜須拍馬,無人敢在殿前諫言。導致,恭王羽弗遷越發覺得自己所言所行,皆是授於天意,天下皆不可違逆,更加肆意妄為。
軒丘大臣之中,唯有青衛,敢於諫言,上湊。更正恭王羽弗遷所做之誤。
然而,或許是出於對青衛的不信任,或者是出於對青衛耿直諫言,恭王羽弗遷覺得駁了自己帝王的顏麵。恭王羽弗遷竟然幾次秋後算賬,明裏暗裏給青衛穿小鞋,並且,架空了青衛的護國將軍之實。
敖廷玨本來也是一心想要輔佐恭王羽弗遷,為軒丘朝廷效力,鞠躬盡瘁,肝腦塗地的。可是,見了耿直諫言的青衛,最終在恭王羽弗遷的麵前,落得了被架空賦閑的下場。敖廷玨覺得自己,哪怕隻是為了報仇,也應該在恭王羽弗遷的麵前,謹言慎行。不宜過多的參與恭王羽弗遷已經決定好了的朝務。更何況,敖廷玨的姐姐敖亭玉,還在恭王羽弗遷的後宮,敖廷玨為了確保姐姐敖亭玉的安全,也不能公然違抗恭王羽弗遷的旨意,與恭王羽弗遷鬧了衝突,犯了口舌。
敖廷玨一忍再忍。可是,敖亭玉聞聽恭王羽弗遷之驕固,不忍心他繼續如此,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