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漫無邊際的湧來
浸透了如墨染的發,湮沒了耳朵,湮沒了雙手
試圖摸索
卻什麼也抓不到
睜開眼睛,水光鱗波之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聲音。
找到他,找到他!
找到誰?
他是誰?
那聲音沒有回答,
隻是不斷的重複!
找到他!
驀地睜開眼睛,頭頂上隻有樹影斑駁。
遮天蔽日的樹葉縱橫交錯的頭頂上,讓本應該明亮的光線全部都遮在樹木之上,森林裏暗淡的光線讓人愈發覺得燥熱難受,此刻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正站在那裏揮動著袖子給自己扇扇風,隻見他緞袍長衫,上好的絲綢陳著他一雙深邃他劍眉緊蹙,星眸中隱隱透出些焦急,棱角分明的臉被鍍上了一層陰影。
今日出門沒留意荷包被人偷了去,追著小賊跑來跑去,沒想到眨眼功夫竟然來到了森林深處,那小賊也早已不知去向,抬頭看看高處,卻找不到一個人影,正在懊惱時候,卻突然迎麵的撲來一隻老虎。
閃身躲過的瞬間,聽到一聲微弱的貓叫。
雲恪來不及反應,那老虎又再次撲過來,他隻得抽出佩劍,準備揮劍結果了老虎的性命,卻又聽到一聲貓叫,那聲音似乎在耳朵裏細細弱弱的撓著他的癢癢。
再一眨眼,老虎已經不見,回過頭去看,竟看到一隻漆黑的貓在蹲在身後的石頭上,轉過頭來看著詫異的雲恪。
那貓一身漆黑無一絲雜毛,金色如琥珀的眼睛占據了半張臉,全身充盈著一股野性和靈異的氣質,它用極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雲恪,便慵懶的走開了。
黑貓?怎麼會在這?
雲恪將劍收回鞘內,忍不住跟著黑貓走去,它似乎是極不情願被人跟著,轉過身來,衝著雲恪呲呲的叫著,全身的毛炸起來,眼神裏透露出獅子一般的暴戾之氣。
雲恪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很不舒服。
正打算殺了著怪異的黑貓,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頭頂上飄過。
“靈犀,你做什麼?一個人而已。”
抬起頭,隻看到一個女子端坐在樹上,月白色的長裙,款式也顯得有些怪異,頭頂上隨意的盤著一個發髻,餘下的頭發如潑墨般散開來,襯得小臉越發的清秀動人,尤其那一雙眼睛猶如泉水一般清澈透亮,卻也透露出一幅倔強清冷的氣質,此刻她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這女子看著眼熟,雲恪想起今天在荷包被偷之前,他看到街上一群孩童追著打一個身材消瘦的女子,那女子正是一身怪異的月白色長裙,她緊緊地抱著懷中的東西,隻露出黑色的一角,被人追趕極憤恨的樣子,抬起頭的瞬間,那倔強而輕蔑的眼神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也正是這失神的瞬間,他的荷包就被偷了。
“公子,你不在家中待著,來在林子裏作甚?莫不是嫌棄自己命太長久了些?”
說著,黑貓趁機爬到樹上來,隨後蜷縮在女子的懷裏,一臉的愜意。
雲恪心想今日先是荷包被偷,而後森林中遇到老虎襲擊,再是靈異黑貓,現在又遇到這姑娘,真是詭異萬分,莫不是撞了邪,未免不測,不如早些回家。
雲恪拱手:“在下追趕賊人至此,不小心衝撞了姑娘,很是抱歉。”他看著樹上女子一臉的從容悠閑不由得好奇:“這裏是森林,時常也有猛獸出沒,姑娘怎麼會也在此處,還是早些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