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黎家有個大小姐,凶蠻險惡不講理,月初揭瓦,月半拆家。不僅如此,傳說,虎目狼牙,鐵臂金膀,當今武狀元元朗,那可是在曲山鎮裏,赤手空拳打死過老虎的人。可就算是這元朗,據說僅見過黎君寂一眼,被其一聲怒吼,就被嚇倒在地”
說這話的是一個青衣褐發的秀才,看著有幾分才學,但說這話時卻卻把長長的鬢角向後挽,一腳踩在凳子上,像是說著水滸一樣激昂。
忽而,他把手中的折扇合上,手臂伸直劃了一個圓,緩緩地頗有幾分英氣地退開眾人,清出一米方圓的空地,但立馬,人群便又填上了剛空來的地方。
“這也不算什麼,話說我們大小姐,那也是撕虎裂豹的硬漢,嚇退一個武狀元自當不在話下。”
秀才頓了頓,賣足了關頭,才接著說道:“但,你們可知,當時小姐才僅僅十歲,十歲,你們十歲時有些人都還沒學會走路,但我們大小姐,十歲時就能嚇退當今武狀元,你們說威不威武?霸不霸道?厲不厲害?”
你們大小姐十歲,當今武狀元不也才十歲半嗎,十歲的小破孩之間的小破事,你們這幫鎮民也是能吹。
之後的事,我也沒多聽,對了,我就是他們口中的“虎目狼牙”“硬漢”的大小姐。尋思著換一個地方聽點有新意的。
“哎喲”腦袋有點蒙,隻記得最後見到的是一抺雲白的身影。於是我剛從被撞的硬直中回複,就衝地上的白色衝了了上去,手習慣地如往日和男孩掐架一樣地摑住了對方的脖子,胯坐在其身上。
而那人那人似乎還沒從暈眩中回過神來,又或是被凶神惡煞的我給嚇到了,隻是用那清秀潔淨的眼睛看著我。
那是怎樣的一個眼神,沒正經讀過幾本書的我形容不來,大概就和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樣楚楚動人(誤),以至於我也傻住了,旁邊那看起來是其仆人的男童也傻住了,要不是那幫鎮民歡呼起來,場麵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最終那個嬌若天仙(誤)的白衣男子也終於回過神來了,詫異的眼神凝視著我。然後表情開始轉向戲謔,有點像我搗螞蟻洞時的樣子。
那時我還不知道那原本波瀾不變的人生從此就沒平伏過了。
在那幫遊手好閑的鎮民不斷的追問白衣人的身份時,我忽然覺得這是逃跑的好時機,事實上也是,要不是素衣主人發話了,我也應該就此跑了得沒影了。
“這般行事,一如傳聞所說,黎家大小姐是吧,今天還真是幸會啊!”說這話時,他已經起來了,身上一塵不染,要不是親眼看到,喔不,是親手把他按地上,我都會覺得他從沒沾染過塵土呢。
“不,我不過是個放牛小童,隻是路過的,不是什麼黎家大小姐。黎家大小姐那可是性子溫雅動人,氣質溫軟如玉,相貌沉魚落雁的女子,我怎麼可能……”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那幫鎮民就去攬雲白素衣的男子肩膀。親熱得像是熟識多年的老友。
“喲,小哥,我們大小姐看上你了,這是你的福氣。雖然吧,說實話我們大小姐有點凶惡哈,但我們都知道她是個好人,兄弟你要是有意思,就入了那黎府,從此我們就成了一家人,大家都會關照你的。這兩個梨你先拿著”
“給你個西瓜,嫁給我們小姐,我再給你一個,這舟山的西瓜可是京城都買不到的珍品。怎麼樣,這生意劃算吧”
“我再加個棗”
先不提第一個對我一句好話都說不出,隻能含糊著說我是個好人的那位,和那個別人給西瓜你卻隻給個棗的第三位,我要重點吐槽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