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凝霜癱軟在地上，她瑟縮著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
“你說呢？”
薑瑾如驀然冷笑，左手猛地揪住她的衣襟，慢慢蹲了下來。
“先是將老鼠弄到我房間，再將被母蛇爬過的蘭花悄悄藏在我屋子裏，等蛇進了我屋子，吃了老鼠又爬到我的被子裏之後，你再將藏起來的蘭花拿走處理掉。”
“這樣一來，哪怕最後我和香姐執意要將你怎麼樣，你也可以推脫是老鼠招來了蛇，從而給自己脫罪。這一點，我沒有冤枉你吧？”
凝霜倏然怔住，旋即低低地笑了，“還真是聰明，這都被你給猜出來了。”
“當時我在屋子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隻是一時想不起來，直到，我在你身上也聞到同樣的味道時，我便明白了。被蛇爬過的蘭花可不好找，除非你一早便知道，或者看見過。”
薑瑾如眼中一片涼薄，看著沒有絲毫溫度。
凝霜拚命遏製住心頭的恐懼，挑釁道：“前幾日，我確實是見到有蛇爬從蘭花上爬過。即便你聞到了蘭花的味道又如何？都這個時候了，它早就消逝了。”
“你就算是想抓我去見官，也得考慮考慮證據，保不齊，我還會控告你汙蔑呢！”
看見這副你拿我怎樣的表情，薑瑾如沒來由的想笑。
“你說得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可你似乎弄錯了，我這人，從來就不喜歡因為這點小事而驚動官府。”
話落，薑瑾如陰惻惻地笑了，將頭上的金簪拔了下來，抵在了凝霜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
“對付你這種人，當然以暴製暴最合適！”
她瞳孔映射出來的笑意讓凝霜如墜冰窖，“你……你別亂來，我若是報官，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就怕了？
薑瑾如麵露出幾分譏諷，眼神愈發冰涼，“報官？我今兒出來，可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
“這地方人煙稀少，被人劫財劫命是多正常不過的事啊！更何況，官府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案子，誰讓這天下太大，幾個亡命之徒根本就不好惹呢！”
話落，薑瑾如眸光一凝，將簪子對準了凝霜的脖子。
“求求你……別……別殺我，是我錯了，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對你下毒手，我再也不敢了……”
“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為你做什麼都行，我還想活著……”
凝霜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薑瑾如沒有開玩笑，若她再說錯什麼，隻怕下一刻，就會命喪黃泉。
“做什麼都可以？”
薑瑾如挑眉，一雙眸子依舊毫無溫度。
凝霜身子發抖，忍不住哭出聲，“是真的，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是嗎？”
薑瑾如輕嗤一聲，素手指向身旁的蛇肉。
眼中蓄滿冷意，她毫不客氣地將凝霜推到一旁。
“你這麼喜歡利用毒蛇來害人，怎麼能不嚐嚐蛇肉的滋味呢，想要活命？我成全你！你給我把這些你處理好的蛇肉，全都一點不落地吃下去！”
“好……我吃……我吃……”
凝霜顫巍巍地拿起那些蛇肉，一送到嘴邊，一股巨大的腥味便湧了上來。
凝霜隻覺得胃裏直翻騰，薑瑾如冷眼看著這一幕，再次冷漠出聲，“吃下去！不許吐！你吐一口，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自己考慮清楚！”
凝霜身子發抖，含淚將蛇肉往肚子塞。
這天氣明明熱得慌，卻如墜冰窖。
這是她頭一次覺得，麵前的人，就是她惹不起的神。
不對！
應該說，這就是一個惡魔！
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