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顧啟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這世上不是隻有女生才會對感情覺得敏感，男人也會。
“那你不說話，不理我是什麼意思？”
吵架的時候，女生總是越挫越勇。許諾看著顧啟一退再退，什麼都不肯說，心裏氣急了，非要把顧啟的話給逼出來。
“你不要給我說什麼不舒服的鬼話，顧啟，你生氣到樣子我不是沒有見過。”
既然話趕話都說到這兒了，顧啟也沒心思再安靜呆下去。他不是沈臨霽，不是什麼話什麼哭都自己受著，不是要死心眼的等著喬小顏回頭的。
感情的事情要主動出擊。要是許諾這一輩子都放不下江南青，難不成顧啟這一輩子都要忍著嗎？
“是，我心裏不舒服。可這並不是因為你和江南青說話了。”
顧啟手裏哄著安安的動作一直沒停下，他找來保姆把孩子領走，不想讓安安留下陰影。
在他心裏，無論多大的孩子，記不記事，或多或少都會對家長吵架的事情留下些印象的。
“許諾，你平心而論，你真的徹底放下江南青了嗎？”
一句話問出來，許諾倒吸了一口涼氣。許諾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複，猶豫了一會兒，又隻好閉上了嘴巴。
“我不愛他了。”
許諾自以為回答了顧啟的問題，可在不知不覺中卻造成了雞同鴨講的局麵。
“我問的是你放下他了嗎？”
顧啟又問了一遍。他當然知道許諾不再愛江南青，可也沒從心裏徹底抹去他。
這個人就像個影子一樣，在許諾軟弱或者發怔的時候，就會鑽進許諾的腦海裏。
也許顧啟和許諾在一起賞星星的時候，許諾是全心全意的。那麼當許諾一個人的時候呢？
還記得金庸在《笑傲江湖》裏寫令狐衝和任盈盈在一起之後，夜晚清風吹過，細草微動，令狐衝心裏卻想的是小師妹此刻在做什麼。
無論是楊過還是張無忌，他們都在得遇良人之後還是忘不掉小師妹和郭芙。
人們都羨慕金庸筆下的愛情，可每每顧啟讀的時候，總覺得金庸寫的是難忘。
如今換他做任盈盈，顧啟是萬萬不願意許諾心裏還有著江南青的。
他要的是心無旁騖，要的是一心一意。
“……”
許諾回答不出來，她知道答案，顧啟也知道答案。
在這一點上，許諾知道自己對不起顧啟。可這也並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事情。
本來許諾原以為隻要嫁給顧啟，安安生生過以後的日子，等時間長了，江南青自然也就從她的心裏淡出去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我也知道你需要時間。我給你空間，給你時間。”
在這一點上，顧啟真的對許諾十分包容了。他不想再去細究江南青和許諾的過去，可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許諾心裏還留著江南青。
“可你不能讓我連心裏不舒服都不允許。我愛的女人放不下其他男人，難不成我還要笑嘻嘻裝作不在乎嗎？”
“對不起。”
麵對顧啟一連串的質問，許諾無話可說。
本來顧啟還能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和許諾待在一處，可現在話說明白了，顧啟才知道自己是多麼介意。
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改變，但又好像什麼都變了，天翻地覆，再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