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
看著顧啟頹廢的樣子，喬小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畢竟顧啟說的這一切也的確都是事實，許諾對顧啟的不在乎是真的，對江南青炙熱的愛也是真的，對她自己的狠心更是真的。
有時候喬小顏真的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世上要有這麼多的愛而不得。大家都是“我愛你、你愛她”，找一個互相愛慕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為什麼這世間幾乎沒有人相愛，為什麼這世界每個人都是愛別人，不愛自己？
“顧啟！”
忽然間沈臨霽叫了一聲顧啟的名字，把喬小顏嚇了一跳。她迷茫的看向沈臨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著什麼藥。
“我隻問你，你愛不愛許諾？”
這個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喬小顏挑了挑眉毛，不太理解沈臨霽的行為，可沈臨霽卻不管這些，隻是要聽顧啟親口說出來答案才罷休。
“愛！我愛許諾！”
意料之中的，顧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顧啟遇見許諾的第一次，他就被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所吸引。和顧啟平日裏見到的女孩子不一樣，那些女人都是外表柔弱，可心裏有著一千萬種主意。
可許諾不一樣，她強撐著一副驕傲厲害的皮囊，私底下卻會因為不小心磕到了桌子邊角而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樣。
“既然你愛許諾，為什麼不去爭取？你露出這副膽怯懦弱的樣子，就隻是想博得我和小顏的同情嗎？”
作為男人，沈臨霽其實很能理解顧啟的感受。他在感情裏看不到希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隻能憑著一腔衝動往前走。
“難道你想要從許諾那裏得到的也是同情和憐憫嗎？可你不是愛她嗎？你要的難道不是許諾的愛嗎？”
沈臨霽很清楚顧啟聽不得什麼話，在愛情裏，有哪個人能接受對方給予自己的隻是憐憫和同情而不是愛意呢？
“可是我做不到。”
頹喪的語氣再明顯不過，讓在一旁坐著的喬小顏聽著都覺得紮心。
顧啟不是沒有嚐試過去毫無保留的去愛許諾，去對許諾好，可許諾卻總是當著顧啟的麵暴露出她對於江南青的念念不舍。
誰能承受的了呢？有誰能一直拿著自己的血肉去填其他人心口裏的窟窿？那他自己心口裏的窟窿又該用什麼去填補？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是這樣的。無論顧啟做什麼都得不到許諾的承認，他隻能讓許諾偶爾回眸，而那幾次回眸時候淺淺淡淡的眼神，就足夠顧啟品味一生。
“做不到？”
沈臨霽冷笑一聲，不敢苟同。在愛情裏，天道酬勤的確沒有用，可顧啟不去嚐試一把，又怎麼知道，究竟是許諾的天道酬勤沒有用，還是他自己的天道酬勤沒有用？
“那我又是怎麼做到的？顧啟，你醒一醒，看看我。”
猝不及防的，沈臨霽居然要拿自己給顧啟當成例子來講。原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喬小顏腦子“嗡”的一下失去了理智。
就憑著沈臨霽這一句話，喬小顏都能體會到沈臨霽當時心中的苦悶與痛楚。而顧啟也因為這句話終於肯扭過頭來直視沈臨霽的眼睛。
“你忘了嗎？小顏也是我從江南青的身邊搶回來的。”
關於這件事，沈臨霽一點兒也不後悔。
可能在其他人眼裏看來，沈臨霽的行為絲毫談不上是君子，但他才懶得搭理那些，他對喬小顏就是愛了，才不管世俗眼光以及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