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生活可能沒有普通人那麼簡單,可這不代表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幸福美滿的。”
許諾理解喬小顏是怎麼想的,她無非是覺得自己寄人籬下,連親生父母都沒有見過一麵,由此自憐自艾罷了。
可喬小顏真的可憐嗎?不,可憐的是她許諾才對。
“我父母雖然疼愛我,可他們大打出手的時候,我需要他們而他們卻不見人影的時候,你又見過幾次呢?”
既然喬小顏想知道,許諾就一樣一樣拿出來和喬小顏對比。
“你為生計發愁,可你過的每一天,都是隨你自己心意的。
可我呢?每天被學校裏所謂的朋友拉著扯著,拒絕不掉,擺脫不掉,就像是被擺布的木偶。”
許諾的聲音帶著些哭腔,她實在是覺得太過於委屈。
喬小顏也許會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可她從來不屑於假裝和妥協,永遠遵從自己的心意。
“可這難道不都是自己的選擇嗎?”
雖然許諾口口聲聲自己比不過喬小顏,但喬小顏卻看的十分清楚。
“你選擇了合群,就自然要勞心費神去維持這些人際關係,而我選擇了獨來獨往,就自然要去忍耐寂寞。”
喬小顏手裏的杯子已經空了,她招來侍應生,又換了一杯酒。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樣的道理你不懂得嗎?”
要是說許諾不懂,喬小顏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她隻是沒有勇氣去接受自己一個人而已,許諾做慣了被捧在手裏的星星,要她去做個無人陪伴的太陽,太難了。
“我懂,可是我怕。你成日裏在外麵賺外快,我找不到人陪著,就隻能找那些人一起。”
說是找人陪著,相當於是許諾買個了陪著逛街的人。
她生怕旁人不喜歡陪她逛街,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許諾的高消費,所有她總是給玩伴買這買那。
“再到後來,你直接就出去實習了,見你一麵更是難上加難。”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許諾的心越來越孤獨,她覺著身邊連一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連一個坐在一起可以一句話都不說的人也沒有。
現代社會,除了親密至極的人能夠接受坐在一起相對無言,還有誰呢?人們隻覺得尷尬。
這話許諾說出來可憐極了,可喬小顏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這是把責任都推到喬小顏身上了。
“許諾,你的選擇與我無關。”
喬小顏終於明白,自己和許諾壓根不是一類人。許諾需要陪伴,還是那種不會打擾到她,即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伴。
她怎麼可能是這種性子呢?也就是喬小顏每天忙著自己的事兒,要真的事日日與許諾待在一起,恐怕許諾早就討厭死了喬小顏。
那裏還輪得她和著江南青的關係引起的誤會?
存在即合理。喬小顏終於在這一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既然許諾之前因為江南青的事情誤會喬小顏,喬小顏就該明白,這是遲早的事情。
隻要許諾不信任喬小顏,隻要許諾從來沒有拿喬小顏當真真貼在心頭的平等的姐妹,無論有沒有江南青的出現,她們之間都會鬧掰。
隻不過是契機和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