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次看見江南青發怒的樣子，可這是第一次喬小顏覺得無言以對。
因為這一次江南青說的每句話都在理。
喬小顏沒有資格對江南青的事情指手畫腳，那是他和江老爺子之間的矛盾，是他們祖孫兩輩的事情，與她沒有一點關係。
哪裏輪得著喬小顏生氣呢？
喬小顏抿了抿嘴巴，很自覺做出了承諾。
“抱歉，以後不會了。”
她眸子裏的光暗下去，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喬小顏這麼還會有閑心去管其他的事情呢？
江南青看著喬小顏失落的表情，才發覺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以自持力為傲的江南青，隻要在麵對喬小顏的時候，情緒都變得極為容易波動。
江南青不是沒有控製過，可他莫名覺得在喬小顏麵前，江南青就是想要袒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哪怕這一麵江南青自己都覺得不堪入目。
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喬小顏的頭發，但是手伸出了一半，江南青還是頹喪的放下了胳膊。
喬小顏不屬於他，江南青也許能夠留住她一陣，但不可能留住一輩子。
這是江南青再了解不過的事情。
喬小顏不是和自己說過嗎？隻要江南青留不住喬小顏的心，就一定留不住喬小顏的人。
他忽然覺得很無力，關於愛情，江南青從來都是輸得一塌糊塗。
“你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初戀的事情？”
江南青主動開口，他的神情難得的帶有一絲明顯的悲傷。
喬小顏一臉迷茫的看著江南青，不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還是真的就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初戀。
但喬小顏還是認認真真在記憶裏搜尋著相關的對話。
最後喬小顏還是想起來了，她記起有一次江南青告訴了自己他的初戀在江南青失勢的時候背叛了江南青。
嗯？怎麼了，要突然給喬小顏賣慘了嗎？
喬小顏睜大了眼睛準備看看江南青要給自己演出一場什麼好戲。
“好像有點印象。”
喬小顏如實回答著，她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難不成她要直說“哦，你說的是那個背叛你的女孩子嗎”？
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上次沒有全部都告訴你。”
江南青看著懷裏的孩子，輕輕笑了笑，難得的真正溫柔。
他忽然有股想要個孩子的衝動，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一定會好好教育他，保護他勇敢去愛的能力。
當然前提是和喬小顏有個孩子。
“我和家裏斷絕關係之後，是我爺爺派去那個男子試探阿清。”
阿清？喬小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聽起來應該是江南青初戀的名字。
“和我這麼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相比，那個男人偽裝成有錢還能幹的模樣，還不嫌棄阿清。”
喬小顏可以想象到，江南青做慣了大少爺，和家裏斷絕關係之後，是多麼的無助，又是多麼的無能。
而那個一心攀龍附鳳的女人，又會是多麼失望。
她要的不是一個專心愛自己的男人，她要的是金錢地位。
“那個時候我不僅沒法給阿清安定，還要讓她養我。你知道吧，人的感情是經不起考驗的，人性也是經不起誘惑的。”
江南青沒有辦法去接受這件事情，更沒有辦法去接受這件事情根本不是順應天意發生的。